只不过一夜,全京城都已经知晓严琅夜闯宵禁回将军府,是因为严玦病危。

    虽说如今将军府乃是月华公主当家作主,可严玦闭门养病三年,却并没有从此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他依旧是严家军主将,除了他,再无人可调动十万严家将士。

    严琅陪着月华公主端坐在前院大厅之中,一夜不曾合眼,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让他徒增了几分成熟稳重,仿佛就是这短短的一夜,他并不宽厚结实的肩膀突然就有了担起严家的力量。

    天蒙蒙亮,京城各处打更人敲响最后一声起早锣,大街小巷终于一一有了动静,家家开门洒扫除尘,将军府的大门不过刚开一刻钟,便有人登门拜访。

    出人意料的迅速却又在意料之中。

    门房接过几家拜帖,“请您几位稍坐喝杯热茶,我这就去传话。”

    屋外传来说话声,月华公主缓缓睁开双眼,语气平静,“来了。”

    严琅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忽而就眼眶通红,又因为一夜未玩睡而面容憔悴,就像是在病榻前守候了一整夜。

    管家拿着门房递进的拜帖入了屋,他在路上已将拜帖分作了两类,从容不迫的回话,“公主,诚如您所料,今日最早登门是张国公府同刘尚书府上。”

    这二位一位是贵妃娘家国公亲信,一位是兵部尚书的随从,两府关系密切,且都是张相一派,今日由这两府打头阵来严家试探,她并不算意外。

    月华公主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这二人她吩咐柳言亲自去回话。

    管家又奉上另外一封拜帖,“这一封。”有些不知晓该如何提起。

    见他话语停顿,月华公主这才看向他,“这一封如何?”

    “是上官府。”

    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了,严家与上官家早就多年不来往,今日怎么会来?

    “上官家”她轻吟一声,“柳肆,你亲自去见他。”

    月华公主心里头自然是清楚的,上官家什么时候如此关注严家的事?无非是因为玥儿。

    “是。”柳肆便是管事姓名,他心中了然主子是要他去问出上官家今日来的真实缘由。严家同上官家因着从前的一桩姻亲而交恶,多年来,莫说是朝堂上来往,逢年过节的面子礼都不曾有过,若说上官家是心系他们三少爷的病情,随便拉出京城的任何一人都是不信的。

    “其余等拜帖,奴才斗胆做主婉拒了。”

    “嗯,你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