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嬷嬷缓步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娘娘,惠妃过来了,这会儿在院里跪着呢。”

    高皇后听着薛嬷嬷的话,却根本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这样足足过去半柱香的时间,高皇后才放下手中的笔,往院中走去。

    外头,惠妃看高皇后出来,直磕头道:“皇后娘娘,臣妾办事不力,实在是有罪,还请娘娘惩罚。”

    高皇后撩、逗着屋檐下的鹦鹉,淡淡开口道:“请罪?你何罪之有?这些年你替本宫办事,鲜少有差错,唯甄府一事,出此纰漏,本宫若揪着这不放,岂非本宫没有容人之心。”

    听着高皇后这话,惠妃更是吓的头都不敢抬。

    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高皇后一时也觉得挺无趣的。

    她和惠妃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对惠妃不管不顾。

    这么想着,高皇后淡淡道:“好了,起来吧。”

    惠妃侍奉高皇后这么些年,听着高皇后这语气,怎能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是终于消了气了。

    见状,她终于没忍住,哭泣道:“娘娘,臣妾这些日子都想过了,甄夫人办事素来小心谨慎,万不会出了这样的差池。所以,只可能是广平侯提前得知自己会被算计,才弄成这样的局面的。”

    “可商量此事时,娘娘跟前也唯有臣妾和敏妃妹妹。所以臣妾真的无法不怀疑,是敏妃妹妹暗中透露了消息给广平侯府,否则,事情不可能弄成这样。”

    惠妃的话让高皇后身子不觉一僵,可这无凭无据的,说是敏妃背后动的手脚,她倒也不可能一下子相信。

    何况,敏妃是什么性子,这些年,惠妃没少仗着她和自己的主仆情分,故意压着敏妃,敏妃一直以来也忍着这委屈,不可能突然间就转了性子的。

    看高皇后眉头微蹙,沉默不语,惠妃怎能不知道娘娘在想什么。

    她急急又道:“娘娘,臣妾斗胆说一句,敏妃怕早非在燕北时恭顺了,她和淑妃妹妹可不一样,膝下可是有三殿下的。”

    “您想想,若皇上这次治了臣妾的罪,潜儿如何能不被皇上迁怒,届时这宫里能和太子殿下相争的就只有三殿下了。”

    听着惠妃的话,高皇后心中渐渐也涌上了疑惑。

    不过她也没动怒,而是对着惠妃道:“好了,不管敏妃到底有没有暗中动手脚,眼下再不宜生是非了。皇上这些日子既然没有动作,可见,是念着往日的情分的。”

    说罢,她看着惠妃,又道:“所以你也别担心,你既是三妃之首,这宫里,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惠妃听着这话,虽觉得委屈,可也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