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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采买的婆子见如晴不说话,也急了,上前两步,急道:“姑娘,您可要作这个主呀,这手头没银钱,让老婆子如何去采买?这府里上上下下,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要银子?可奶奶只给了这么些银子,早就花光了呀,姑娘可得给个主意才是。”

    如晴淡淡道:“咱家除了大哥哥的薪俸外,还有其他收支没?”

    采买的婆子迟疑了下,“我只是负责采买的事儿,这府里一切开销一直由奶奶把持着,我并不怎么清楚的。”

    然后如晴又问去何氏,何氏拿着算盘与如晴细细算了来,娘家在京城的陪嫁铺子约有十四间,每月有百十两银子的进账。但因是半年才给付一次,有好几间下半年才到租期,所以一时半刻也还拿不到银钱。陪嫁的庄子在京城效外,今年收成不大好,这时候庄稼都还在地里呢,还没到丰收的时候,也暂时收不回租子。目前主要收入来源就只有自己家设的一间米行,但这米行看着生意好,实则竟争激烈,利润早已被摊薄了不少,一月的进账也刚好够府里的开销,一月120两银子真的已是她的极限。再来,知礼的薪俸完忽略不计,因为一直是只出不进,从未有剩下的,因为官场上,人情往来的,用银子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所以,李氏母女及一干下人的生活开支,不是她抠门不肯给,实是无能为力了。

    交代了收入来源后,何氏又歉然地对如晴道:“我知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可是,四妹妹,你就忍心让我顶着这么个肚子还为这些生计愁苦?更何况,遇上太太这样的人,我也没法子的,只能请四妹妹代为想个主意了。”

    如晴仰天长啸,原来叫她当家是假,拿她当枪使对付李氏才是目的。

    如晴才不会相信何氏会这么穷,一月就这么点银子,当初他们夫妇进京的时候,知礼可也带了不少银钱。再来远在海宁的大伯父和堂姑妈也送了不少礼,何氏持家有方,开源有道,哪会这么没钱。这就是所谓的装穷埋富,欺骗**了。而这个**嘛,目前指的就是自己了。

    但如晴又无法指责何氏的狡猾如狐,因为,她也很讨厌李氏的算计与越来越爱占便宜的性子。更何况,老太太也说的对,对付李氏这样不要脸面的人,凭何氏的本事,可以想出十种不要脸的法子。但为着名声着想,何氏却不好出面对付的。

    在这古代,一向讲究的忠孝仁义、及家族荣誉,一人得了道后,就得扶持老家所有的族人。如果族人有难向你求助,不管事情是否棘手,都得硬着头皮相帮,再者,若老家来了人,管他三五个,三十个,甚至一百个,都得想法子安顿。吃喝拉撒的还要侍候好,若有怠慢的,就会被视为薄情寡义之徒。

    李氏是知义的继母,如善如美又是知礼的亲妹子,这继母虽比不得嫡母祟高的地位,却也是长辈,在一向重孝道的天子脚下,是万万不能怠慢的。

    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亲妹子来了,吃喝拉撒的也得一应照顾周。稍微有个不是,知礼夫妇的名声也就毁了。

    估计李氏便掐准了知礼夫妇的顾忌,更加肆意胡乱挥霍。

    如晴稍稍看了半月来李氏等人的花用,确实令人乍舌的,虽然李氏外出应酬来往人亲方面的花用都是自个儿掏的腰包,但其他吃穿用度的,及丫环们的各项开支,用的是何氏的银子,也难怪何氏会上火了。

    如晴双手环胸,斜眼睨着何氏,插着八字脚,一副茶壶状,“想让太太主动离开,或是自动掏银子付生活费,也不是没法子。不过,事成之后,嫂嫂要如何感谢我呢?”

    何氏笑道:“就知道妹妹不忍心看我受委屈。只是妹妹要如何对付?”

    “天机不可泄露。”如晴卖了个关子,然后又道:“你可别转移话题,嫂嫂还没回答我呢,事成之后,要如何感谢我?”

    何氏神秘一笑,“放心,到时候自会给你一份神秘大礼。”

    下午,如晴告诉采买的,“你仍是去找先前与咱家合作过的铺子,先让他们把货佘给咱们。你把理由直接与他们说了吧,就说咱家来了好多亲戚,府里头开支渐紧,就先佘着,等我爹爹进京后再一并付上便是。若是不肯,就拿了房契与他们吧。”

    采买的大吃一惊,“佘---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