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子期不知道该选什么地方做藏身之地之时,一位睡眼惺忪的将士刚刚套上头盔和半身的内甲,似乎拖着沉重地步伐缓慢地走出了营地,走向了张子期附近的一个小的灌木丛,解开了裤子便蹲坐了下来。

    似乎是要解决一下内急。

    “有了!”张子期嘴角邪魅地上扬了起来,一个闪身便也钻进了那片灌木丛,随即便能隐约听到一声闷哼。

    巡逻的将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完全没有意识到灌木丛中自己的一个兄弟遭遇了怎样的惊吓。

    片刻之后,张子期已经换好了将士的内衬和半铠,戴上了头盔,开始仔细地端详起了自己。而方才的将士此时已经被打晕藏在了灌木丛的深处,张子期知道,他今天之内估计是醒不来了。

    幸好这将士的体型要比自己大一些,穿上去没有什么违和感。

    张子期对自己的这次扮装十分满意,他觉得只要将头盔压低一些,尽量少开口说话,自己也许有机会能在军营里潜伏一两个时辰,也许能摸到一些恢复真气的伤药,说不准还有机会浑水摸鱼趁无人之时找到一匹军马溜掉。

    即使再不济,多少也能给自己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嘛。

    为了能够顺利潜伏下来,张子期做了充足的事先准备,他在那将士的内衬里发现了他的军号和胸牌,张子期知道此人名叫李大彪,军号九七八七,编制在第四军。

    军队里本来就是编制大于一切,共性压倒个性,只要知道编制信息,张子期便有信心不露出马脚。

    至于那些一般军士的拉练,自己就算瘸了一条腿也能完成。

    想到这里,张子期便大摇大摆地走回了那将士的营帐之中。

    一打开营帐张子期就几乎被臭晕了过去,粗犷的汗味,酒味,呕吐物的味道混杂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充斥着宿醉的气息,他甚至还看到有人迷糊中在就地解手。

    太可怕了,这样的地方也能算军营,不都传说严阔为人治军有方,军纪十分森严,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军队根本不能和我文景国铁军相提并论啊!

    张子期自己好歹也是大宗族的贵公子出身,只去过一次军旅之地也是文景国装备最豪华军纪最严明的禁卫军营地,哪里受得了如此肮脏混乱的地方,几乎当时就想退出营地,结果却被一只手拉了进去,直接钻进了人群的正中心。

    老赵,你你出去解个手要他娘的这么久!老子还以为你掉进自己的茅坑里去了!哈哈哈哈!”手的主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张子期的后背上,正好是张子期内伤所在位置。

    没有动用真气的张子期差点被他拍着吐出一口血来。

    这些粗鄙之人,不会真气,横练的功夫倒是可以,这劲道也太大了。

    张子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被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