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农活,孙刚家现在只剩下秧还没栽。

    在交流会前,孙刚和爸爸就把稻种在院子里育苗,每天都会掀开棚子给秧苗浇浇水。

    旱地育秧苗不易发生烂种烂秧现象,且出苗整齐、出苗率高、根系生长快。但旱地育秧在秧苗二叶一心后,如遇寒潮要及时盖膜护苗,三叶期时,遇好天气白天可全部打开通风炼苗,除阴雨天外,要日揭夜盖,移栽前三天全部揭膜。经常保持土壤湿润,如土壤干燥就应及时喷水。[]

    据孙爸讲,翻耕时最好趁天晴,稻田翻耕后再晒它个几天,一是太阳的照射可以杀菌,二是翻耕后的稻田晒的越白,灌水以后就会越松软,土壤也就越容易“透”气,以后插下的秧苗就更容易成活、分蘖(秧苗发颗),所以农村里有:“莳秧晒白田,等于放利钱”的说法。

    这次还栽秧还是还是婶婶、姑姑们前来帮忙,他们家里的田地基本上种的都不多。

    说起栽秧,总能让孙刚联想起儿时老师讲到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成年以后,又读到唐代布袋和尚的那首偈语诗《插秧歌》:“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后原来是向前”时,既体会到了插秧时节农民辛勤劳作的苦与累,同时也让人感悟到了“退后与向前”的人生哲学的“透”与“彻”。

    小学的时候,一到农忙季节,学校里总要放几天农忙假,让村子里的孩子回家帮助春耕春种。

    孩子们对这样的农忙假十分讨厌。农村的孩子做农活都做怕了。一到农忙假,巴不得时间过得最快,才起床就又到了睡觉,早一天结束农村老师们“有意蓄谋”的假日。因为他们放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好请学生也去帮助这些一边教书,一边也务农的以耕读为生的老师们做农活。

    而孙刚呢,也跟农村的孩子一样,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常年累月跟锄头镰刀打交道,当时心里已经厌恶极了农活,读书之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躲农活”,盼望早日跳出“农门”。没想到跳出“农门”后,最后还回来了。

    乡村五月,大地绿得冒油,春雨是神奇的催发剂,各家各户院子里一块块秧垄的秧苗催得密密麻麻,像一块块葱绿的地毯,根根秧苗挺得像绿色的钢针。在春风中弹办十足,昂首挺胸接受春风春雨的洗礼。

    一朵朵栀子花含苞待放,一对对春燕在雨中衔泥,一群群布谷尽展歌喉,一阵阵蛙鸣让整个春天的原野充满乐章。伴随着季节的脚步,一个个用机器或者用牛的老把式下田了,紧接着就是山欢水笑、犁耙水响。

    犁耙水响,水田里吟唱的是春天反复传唱的诗句。在这赞美诗般的吟唱中,一块块杂乱的水田清整出来,耙平的水田,撒上农家肥,再度继续耙平。

    这时春风在杨柳枝头撒娇,燕子在低声呢喃,村里男女老少的一串串欢声笑语也在田野上空荡漾。

    这天大清早,孙爸和孙刚收拾好行头,来到养鱼这块儿水田里,在众人还没来干活的时候,先把水田整理好。这块儿田今年还打算养鱼,所以还和去年一样,挖沟起垄,糊好田埂。

    吃罢早饭,亲戚们全部都到齐了,孙爸开始在院子里取秧苗,然后孙刚一担担的挑到田埂上。

    大家来到整理好的水田里,每个人都一个一个地往水田里抛着秧苗,均匀地把秧苗分布在水田里等待着栽秧。

    孙爸找来一根绳子,两头系上棍子,插在田埂上,绷直绳子后由水田里靠近田埂的人插着,十多个人沿着绳子插秧。

    栽秧时,人们头低着,腰弯着,一手拿秧,另一只手不停地从中分出一蔸蔸的秧苗,栽到田里去。一面栽,脚一面后退,随着手里的动作,头也跟着不停地点动。插完一行后,立在两边田埂的人,又将绳子向后等距离移动一行,又继续插秧。这样栽出来的秧子,横看侧看都很直,都很美观。

    插秧更有决窍。先解开秧,拿一半在左手上,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从左手分的秧里,一般七至八根,一颗一颗插到田中,按标准,一般早稻的距离“行”距是五寸,“间”距是三寸,这样秧苗既可以均匀吸收土壤营养,又可以透风。

    插田是讲进度的,每个人都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插秧,不停的后退。插的太慢,人家插的越远,退的越远,你就可能被关“笼”,这样很可能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