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买何中纺织机都去右边的亭子处登记。”薛夷光说道:“那里有专门的人告诉你们每台纺织机的价格,你们可以去那里详谈。”

    “诸位,若是对纺织机好奇的,也可以亲自上手试一试。”薛夷光笑道:“我记得今日也是有不少织工到来,大家不用拘束,纺织机旁有人指导,大家都可以亲自上手试一试。”

    “另外,这些纺织机数量有限,若是这次没有买上的,恐怕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做出新的一批了。”薛夷光笑着道。营销的手段薛夷光多少懂得一些,但她这话也不是假的,这纺织机并不容易做,以现在的工艺,要做出一台纺织机需要不少时间。

    孟祥等人听到薛夷光的话,都赶紧朝着亭子里走去,生怕自己抢不上这些纺织机了。

    围在纺织机前的只剩下随着自己东家前来的一些织工,她们围绕着织布机十分好奇,有上手试的,也有在一旁观看议论的。

    对于布商和织工来说,今日的宴会,让他们惊喜,但是对于一些普通的世家贵妇和姑娘来说,这宴会没有半点感觉,她们对这织布机也没有半点兴趣,她们更不明白这些机器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

    今日的结果让薛夷光十分满意,不过她也知道今日是她来苏州后开得第一场宴会,来得都是苏州的达官贵族,甚至还有一些名士大儒,薛夷光对众人道:“诸位接下来是文会,诸位请随我来。”

    和京中规矩繁重不同,苏州的宴会更有趣味,比如说曲水流觞,比如流水宴。当然,苏州的流水宴自然不是前世喜庆的乡村酒宴,流水宴也就是曲水宴,曲水宴起源于秦朝,又称曲宴,这中宴会原本是秦朝的宫廷宴,东晋王羲之那篇被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中写道设曲水之宴,临流赋诗,而这篇传世的瑰宝就是在这场曲水宴上所作。

    传承到现在,曲水宴也依旧离不开赋诗作文。不过和之前在京中不同,在苏州,她是上官,没有人会要求她必须赋诗,反倒是孙理和姚远为了助兴先赋诗了两首,薛夷光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官员都是有文采的,孙理和姚远的诗算不上好,但也朗朗上口。

    当然表现更为积极的是苏州的一些学子,比起薛夷光苏州知府的身份,他们更向往的是薛夷光三元及第的荣耀,有不少学子在薛夷光面前吟诗做赋,让薛夷光指点。

    薛夷光看着骄傲却又蓬勃向上的青年,嘴角勾起,青春少年的学子很让人心动,这中心动当然不是爱情,而是他们身上的那种激情和对未来的向往。

    不过,薛夷光也发现了这里和京都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这场宴会上起来展现自己的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姑娘,这在京都是绝对不会的。

    “我听闻江南多士子才女,这才子我是见过了,怎么今日的姑娘们见到我都有些害羞,都不好意思出来吟诗做赋了吗?”薛夷光对着右边的女宾席位上笑着打趣道。这也让她见识到了江南女子和京中贵女的不同,先帝就极为喜爱纳江南女子入宫为妃,就是喜欢江南女子的婉约和柔顺。

    这让薛夷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安国公夫人,安国公夫人也是出身江南,性子也是温柔淡雅,但是安国公夫人骨子里却比谁都坚强,所以不能只以表面的柔弱来定义一个女子。

    薛夷光的这话让场中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宾的席位上,姑娘们都知道薛夷光这看似打趣的话,其实是在鼓励他们,是在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宾席位上,看着谁率先站起来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襦裙的少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上前走到薛夷光面前道:“韩氏女见过郡主,郡主千岁。”

    薛夷光看着从到她面前的少女,她脑中忍不住浮现出来一句话——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柔弱的女子,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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