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光早就想到吕县令会因为自己是朝廷命官的原因有恃无恐,所以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到过,这些衙役和师爷只从她今天带着村民击鼓时的倨傲还有现在之前村民的描述,薛夷光就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是无辜的,只要老老实实地交代,薛夷光也不会动刑。其实她本人并不是一个主张对犯人用刑的人,她虽然认为一个国家应该推行法治,但是她却并不习惯酷刑,这可能是前世的国家生活带给她的影响。

    其实,薛夷光也不觉得这些人的嘴难撬,这些人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稍微吓唬吓唬,再动两下子板子,马上就会交代。

    和薛夷光想得一样,她这句话刚说出来,旁边的一些衙役就开始哭喊着饶命,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当衙役的还不知道吗?这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有的时候二十板子下去也不过是皮外伤,养上两天就好了,但是有的时候一板子下去就可能伤筋动骨,要不到十板子就可以要了人的命。这些都是有技巧的,他们生怕自己还没受完二十板子,就一命呜呼了!

    薛夷光对这些人哭喊着饶命的叫声,没有半点动容,冷声道:“你们若是老实交代,自然就可以免去这顿板子,从现在开始,谁能够揭发吕县令以前对百姓的不仁不义之事,说一件就可以减一个板子,当然若是说到了大事,所有的板子都免了也是可以的,机会不多,诸位好好想想吧。”

    薛夷光的这句话让下面的这些衙役们面面相觑,看看一旁脸色铁青的吕县令,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薛夷光,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选择跟谁。吕县令背靠燕云布政使大人,一直是延平府的一霸,连知府都不敢招惹,可以说整个延平府没有比吕县令更厉害的了!

    但是这位新来的钦差大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让人将吕县令给拿下,看样子背景也厉害地很。这钦差大人和地头蛇吕县令,他们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投靠谁,是出卖吕县令投靠钦差,还是保住吕县令的事情,受了这二十大板,他们一时间都没有想好,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和衙役相比,更为头痛的是吕县令的这位师爷,吕县令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甚至很多事情都是他给出的主意,他也是吕县令最为信任的人,可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吕县令的事情了。

    若是他不知道薛夷光的身份,也许还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吕县令,毕竟来过华庆县的钦差也有不少,当时对吕县令不满的钦差也有很多,但是最后呢,也只是不了了之,原因很简单,这些钦差官职都低,也没什么背景,自然是不愿意得罪燕云的布政使大人,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但是现在呢?永嘉郡主可不是那些没有背景的小官小吏,而且就看今日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就知道永嘉郡主对吕县令恐怕是厌恶极了,就算是有布政使撑腰,估计以吕县令做出的那些事,也是难逃一死。

    所以,若是按照正常的逻辑,他一定会率先揭发吕县令。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现在的问题是他和吕县令牵扯太深,若是他告诉永嘉郡主吕县令所做的那些混帐事,势必也要牵扯出他来,他心中害怕,自然是不敢说。

    再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怕自己说了后被布政使灭口。因为吕县令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有布政使大人的授意,他真的怕自己到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布政使会让人对他灭口。他现在左右摇摆不定,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选择谁。

    薛夷光自然是注意到了和寻常衙役反应不同的师爷,比起衙役们的哭嚎着饶命,这位师爷从始至终一直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薛夷光对着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师爷道:“将那人单独带下去,我亲自审问。”

    “是。”护卫赶紧应是,将师爷带了下去。

    另一边,薛夷光身边的卫队兵士也已经对着衙役们打板子,一开始两下这些衙役们还开始硬抗,但是第三板子下去就有人开始撑不住了,开始往外说着吕县令的事情。

    “大人容禀,吕大人强抢民女为妾,而且还不止一次,他甚至为了抢人家姑娘,还逼死了人家姑娘一家人。”一位衙役率先开口说道。

    薛夷光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更感到恶心,如果可以,她都想要亲自动手给那被强抢的姑娘一家报仇,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位吕县令的话,她觉得“人渣”两个字和这位吕县令特别相配。

    也是在这个时候,薛夷光觉得女性地位的提高真的迫在眉睫。她觉得她现在可以试着提前实行自己的计划了,当然这一切还要她回去后和太子好好商议。

    这个时候,吕县令愤怒地指着向薛夷光吐露自己恶事的衙役嚷道:“王闯,你敢!我往日里可是待你不薄!”

    “免去他三个大板。”薛夷光对着下面的人道,丝毫不理会气急败坏的吕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