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myself,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站在一个间屋的面前。它的熟悉使我却步,但现在的我并没有勇气走进去,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正是在这里分手的。它的存在也令我感到困惑,因为自从那一次之後,我再没有找过他。

    我渐渐失去了清醒的能力。当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这里原来是一个社区。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屋都是一样的,并且只有我一个人。於是,我的身T开始发热,脑海里的记忆浮现,我像是一个遇溺的人,明明想向上游,但是越是这样,我的身T越是失去了浮力,结果身葬海底。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T,在我的倒下的那一刹那也把我带回另一个空间,我的家。

    现在是早上六时十三分,天,又是这个数字。我从沙发走了下来,我想,我终於明白为什麽我会看到那间屋的原因。电视上播放着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桌上还有几个酒瓶––––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带我回到以前。

    自从分手之後,我从没有一天没有想过他。在现实和回忆之中,晚上永远都是一个最好的时候。因为我不需要假装自己,以为自己明白事理,可以处理一切的人际关系。

    早上九时,作为社工的我在等待那些有不同需要的人的来电。他们有时会跟我说他们的故事,有时会大哭,有时则是会破口大骂。有太多不同的情况,在两年中我都曾经经历过。而这天,我以为我可以放松一下的日子之下,在本应上学的时候,我接听了一个学生的电话。

    「你好,有什麽我可以帮你的吗?」整天我一直都在胡思乱想,未开始工作已经感到疲倦。

    「我在逃学。」那是一个nV孩子的声音。她没有害怕,带有坚定。我有些停顿,因为在我的认知中,他们就算承认自己做过的行为,也不会打电话来求助。要打电话,也是因为他们的师长把个案转交我们。

    社工很少可以直接cHa入学校的事情中。

    「因为不喜欢学校的环境?」我试着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不喜欢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给我的限制太大了,我在被困。」她太过冷静,说的话大有深意,不像一般的学生的说话。

    不过,她说她在被困。我笑了一笑,有谁不是的吗?

    「你在取笑我吗?」她听到我的声音,有些不满。

    「不是。我的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成长的过程。我们都想在这个世界得到名声,但是我们有多少人走不去,最终只可以屈服。我们能做的是如何在想做的事和现实中取得平衡。」

    这是我从那段关系中学到的东西。我知道我不应在这个时候打击她,但是,现在的我的确需要找到一个岀口。

    「你明明看到我内心的不甘,现在却告诉我要屈服?凭什麽,凭我在家中得不到Ai吗?」对面的她,虽然对人生和自己面有深刻的T会,但她并不明白,她需要有极大的勇气才可以与这个世界对抗。而现在的她,需要的,根本不是对抗,而是被别人重视。因此,她才会打电话过来。

    於是,她挂了线,而在我的座位旁边的人把椅子移过来。

    「怎麽,今天心情不好?」他第一句就这样问我。

    我望着他,他总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他的贴心总是令我感到敏感,也总是让我把他和我的前任相b较。但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如果他可以早些来到我的身边,我可能会Ai上他。他的温暖,令人沦陷。

    「曾皓楠,我想起了他。」我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试着以一个轻松的语气来表达,但显然并不成功。幸运地,我并没有流泪。我总是知道,什麽时候要说什麽。「但是这次,这个nV孩的内心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希望她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