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折叠方桌,四把折叠椅,纯紫铜火锅添上清水,几样新鲜蔬菜加上刚刚钓上来的海鱼,还有罗二大方地拿出了大堆的调料,两瓶岛国清酒,海上宵夜开始了。

    海上的晚饭,是船上的厨师准备的,对于四个精壮大汉来说,吃的并不是很满意,现在有了七八条海鱼在手,不好好地吃上一通罗二也不答应。

    有了三个部下的打理,食材准备的很是迅速,罗二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首椅子上,乐呵呵地拿出了军用磁缸;精碳撩起的橘红色火焰,把汤料催动的咕咚咕咚翻腾起来,浓郁的香味也四散开来。

    在几个偷窥水手阵阵口水声中,罗二几人举杯,夹着一块快肥美的鱼肉,大口朵颐,清清的海风中,肆无忌惮的汉语喧闹声,满身海腥味的船长也羡慕地瞪圆了眼睛。

    吃喝完毕,已经是晚上**点的样子了,罗二拉着老崔走到一旁,点上雪茄聊天打屁去了,苦悲的冷田和户山,还要收拾残羹冷炙,洗涮一番。

    好在,最后长官的一瓶法国红酒,也让冷田和户山喝的心情大好,两人嘀咕一通,分别拿出了一张钞票。

    “嘘,”一声响亮的口哨,户山对着甲板上层勾了勾手指,一个值夜的水手。溜溜地跑了过来,按照船长的吩咐。他们可不敢大意惹了这几个贵客。

    “这位先生,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嘴里哇哇的说着,水手满脸笑意地躬身问道,遗憾的是,面前的两位大爷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

    听不懂没问题,只要比划就可以了,户山拿过冷田手里的钞票,加上自己的一张。在水手眼前哗哗摇晃两下,“你的,洗干净它们,这个,给你,”一指旁边的桌椅餐具,户山再比划了一个洗碗的手势。

    在美刀的刺激下。水手立马明白了客人的意思,飞快地点头应了下来,收下户山递过来的一张美刀,直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十美刀,再加上那一张,只要把这些桌椅餐具的。洗涮干净了,今晚就能拿到二十美刀,天哪,我这次出海满共才有合不到一百美元的工资,太幸运了。

    幸运的水手叫来了自己伙伴。两人喜笑颜开的把一大堆的餐具桌椅,搬到一旁洗涮起来。倒是把户山和冷田看得为之一楞;想不到,小鬼子还没有吃独食的爱好,也知道找个伴加快干活效率,顺带也能落下人情。

    吃饱喝足,又吹着海风聊了一会,在户山和冷田的掩护下,尽兴的罗二大手一挥,收下了干净的餐具、桌椅,遂带着手下,准备下舱室睡觉了;信步走到驾驶舱旁,笑嘻嘻地和值班船长打了个招呼,正要走开之际,他潮红的脸色突然一僵。

    习惯性地感知一扫,罗二赫然发现,就在舵手腿旁轮舵台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方形的小物件,绿色小灯在静静地闪烁着。

    “草,太他玛德阴了,”昏沉的大脑被一股凉意,直接冲刷的清醒过来,用脚后跟他都能想来,那些登船检查的官兵,到来的意味了。

    虽然不清楚那玩意的功能,但罗二也大致能猜测到,应该是方位指示一类的仪器,那么,今晚回舱室睡觉的奢望,是不用指望了。

    “老崔,下去沏壶茶,咱们还有一场好戏没看呢,”嘴里嘱咐一句,罗二晃悠悠的步子,已然稳稳地走向了船头处。

    钓鱼岛西南,货船沿着前往台北的航道,刚刚转过那个贫瘠的小岛,映入罗二眼帘的,是远处海面上,那桅杆上闪着腥红灯光的黑影。

    “心急的很呐,要命了,”瞅瞅四周黑乎乎的海面,罗二拿出军用指南针,略微校对了方向;不经意间,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远处那模糊的黑影处,一道亮光闪过,禁不住头皮阵阵发麻。

    又是微弱的亮光再次闪现,罗二颓然长叹口气,惋惜地看了眼驾驶舱里的船长,那个满脸笑意的家伙,今晚是最后一次享受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