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冤家路窄啊,他怎么来了,“九百米外的团部作战室,在罗二的感知里,他已经听到了朴正勇那略微嘶哑的嗓门,熟悉的声音;这个最新发现,让他心里隐藏的打算,更是汹汹燃烧起来。

    但屋里屋外的大批卫兵,让他有种下不了手的烦躁;想悄然行事还真是不太好办,要知道,他现在还带着伤员阿善,万一事败那跑路都不好跑。

    何况,他也没那么多的药剂,让这里的每个人都享用,要是碰上骄兵悍将之类的,在重伤之下三支烧刀子才能屈服。

    擒贼擒王,打蛇七寸,罗二也没有泼洒药剂的气量,那玩意可是他赚钱的一个大门路,浪费了凯利也得和他急眼。

    “怎么才能和他单独相处呢,”嘴里喃喃自语着,罗二双手抱头,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长官,长官,”在韩三贺轻声呼唤声中,罗二腾地瞪圆了眼睛,我的个老天,咋滴转眼就睡着了;转过身,罗二就看见韩三贺焦急的脸上,又是一层汗珠子。

    “说,”翻身坐起来,罗二眯眼看看外面的天色,顺手捏出一根雪茄,划着火柴慢慢地烤着。

    “长官,你睡了有两个小时了。”韩三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团部就要开饭了,”

    “你听见外面有枪声吗?”轻轻转动着雪茄,罗二头也不抬地问道,“爆炸声有吗?”要是医院那里出了问题,王猛他们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对于他们四个人的战斗力,罗二很是自信。

    “没有,”韩三贺疑惑地摇摇头,随即小心地凑到了罗二耳边。“长官。团部马上就要开饭,今天有重要领导在小餐厅吃饭,”

    “我有一个要好的老乡,他在团部作战室值班。刚才来要烟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韩三贺得意地搓着手,露出几颗大黄牙嘿嘿笑道;再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轻易攻破的。

    “老韩。你不错,很不错,”罗二满意地叼上雪茄,换上一身普通士兵制服,再围上帮灶的围裙,活脱脱就是一个临时拉来打杂的大兵。

    “走了老韩,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一个正宗的炊事兵,熟门熟路的,给你帮忙了,”跟在罗二身后,韩三贺看着应对自如的长官,嘴角带起无奈的苦笑。

    团部小餐厅内间里,一张圆桌上首,朴正勇端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手边是一盒骆驼香烟、锃亮的zipo打火机,在亲信面前,他不会装腔作势地夹着一根土烟,反而是抽习惯了各种鬼子洋烟;这种很不好的习惯,也是该死的罗二,那富余过头的缴获,把他的嘴给养刁了。

    嘴里吐着淡淡的烟圈,朴正勇心神不安地把玩着茶杯,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大将,也在沉默地喝着茶水。

    部队对野战医院的包围已经完成,就等着攻击的命令了,但是,从医院院长的电话里,他听到的消息,令他苦笑连连。

    朴姬善的伤势,有两个弹片距离内脏很近,手术到现在还没有完成,而看守在手术室门外的,是四个武装大兵,里面根本就没有罗二;只是,那个去登记的大兵,突然间没了踪影。

    “他到底是谁呢,也许是阿善的警卫吧,”安慰着自己的朴正勇,瞟了眼站在身边的炮团团长,很是不善地哼了一声。

    外面是军官餐厅,但是,那些开始就餐的军官们,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和自己面前的食物,根本的数个级别的差距,何况下面的士兵呢。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士兵的伙食一定要搞好,下不为例,”闻着香喷喷的野兔肉,朴正勇也不好过多训斥部下,只能口头警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