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要算钱的,我可不是慈善家,”罗二冷冷地一笑,笑的王麻子脸上一僵,这才想起来,面前的年轻人,还是美军的少尉军官。

    不等王麻子拍胸脯立誓保证什么的,罗二森冷的强调,在空荡荡的二楼响起,“价钱我不会让你吃亏,但我希望你的生意,越来越大,我的买卖也会水涨船高。”

    不带感情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麻子的眼珠子,“老王,你要记住,我能保你,也能干掉你,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不带掩饰的威胁,不但没有让王麻子难受,反而踏实了下来,他就怕罗二一时兴起,把自己抛到脑后给忘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少尉您尽管放心,以后我王麻子的地盘,就是您老人家的地盘,我不过是在面上代管,毒货就单给您留着,其他人甭想。”一连三个您字,活脱脱衬出一幅狗腿子的嘴脸。

    也是,王麻子从军以来,对美军那是仰望积年了,也习惯了被踩着说话,要是和他客气了,那还不适应。虽然罗二一副中国人的摸样,连说话也带着京味,就凭他开来了美军直升机,王麻子也不敢炸刺。

    “好,不枉我救你一回,”罗二笑呵呵地拍拍王麻子的肩膀,“我给你留一部电台,今后联系能用上,消息也能及时互通。”

    有了罗二的保证,王麻子的野心,彻底开始膨胀,一个满装营的装备,在金三角这一片,那可是独门一绝了,拉起人马练上一个月,果敢那边,哼,不给个**团的编制,那就得好好说说了。

    在镇里转了一圈,罗二点出了十几个相连的草屋,至于里面居住的山民,就得王麻子去转移安置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麻子就赶了过来,一问看守这片草屋的士兵,夜里根本没人来过;“不会吧,难道是路上耽搁了?”王麻子心虚地摸摸口袋里的雪茄,那就再等一会吧。

    打发士兵去找罗二,被告知罗二他们还在睡觉,王麻子暗暗啐了一口,也不多话,带着警卫坐到了一边,等着运输军火的队伍。

    左等右等,等到太阳高照,士兵来报,罗二四人。和伤势刚愈的苏联人,已经吃过午饭,正在散步的时候。王麻子心里的邪火,腾地冒了出来。

    罗二说过的话,说他不介意,那是假的。但形势逼人,不找个靠山,在这里根本混不下去,你看师部那里,有台湾再后面顶着。其他的大小毒枭,那个没有各自的政府关系,最起码有当地的山寨土司做后盾。

    自己呢,被一番忽悠,眼看着联手的罗星汉给让人灭了,还兴冲冲地做了割据的美梦,仇家也立下了。

    想来想去,多疑的王麻子。脑子里嗡嗡乱响。浑身大汗淋漓,眼睛瞪的老大,鼻孔喷着粗气,就差要跳起来赶紧开溜,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好在,身边走动的士兵。让他压抑内心的躁动,眼勾勾看了看面前的草屋。蹭地站了起来;娘的,想让老子当替死鬼。门都没有。

    大步上前,王麻子走到草屋门前,抬脚“咔”地踹开了单薄的房门,他决定了,要是今天没见到军火,那什么都被说了,赶紧进山躲躲,果敢杨家可不是要拿捏的,下次再来就是大打特打了。

    房门被踹的散了架,歪斜倒在地上,王麻子凝目往里看,眼睛的通红的血丝,倏忽间没了踪影,转而化成了一股狂喜;“哇咔,这他妈是什么,老子发财啦。”

    王麻子的嚎叫,惊动了身后的大兵们,一个个伸出脖子往里看,不看还好,这一看连大兵们也心脏咚咚乱跳。

    稀疏的阳光,从屋顶草缝中洒下,灰蒙蒙的房子里,一排锃亮的60迫击炮,整齐排列,大致一数,竟然有二十几门,齐齐一个迫击炮排的武备;旁边,高高的弹药箱,几乎占满了半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