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信小心地拿起电报一看,是海州南线的海防部队,发来的核实电报,被层层转发到了平壤。

    “罗本初?他不是?”亲信疑惑地转动脑筋。

    “他是我的妹夫,”朴正勇丧气地跌坐在椅子上,马上有跳了起来,“江华岛上的事情,肯定是他干的,胆大包天了他。”情绪激动的脸上,浓眉下的眼睛瞪的老大。电报上提及的其他人,朴正勇根本不予理会,都是罗二他们一伙的,都该死。

    “还有一个美国人?”亲信的一句话,让大家心里一沉;只有朴正勇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算什么,人家在美国还有一个老相好,杀起老美来也不见的手软。一想起罗二杀鸡屠狗般的手段,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官邸里警卫再多,也经不住罗二的黑手啊。朴正勇就觉得,自己眉头上的肌肉,在突突乱跳。

    “现在也没证据啊,他们六个人手上就一把枪,”见朴正勇毫不意外,亲信讪讪地笑道,他还是不相信罗二几人能干出炸岛的大事来,这力量也太单薄了。其他的一干干部们,也是将信将疑。

    “枪?”朴正勇苦笑一声,自己是个马克思主义的领导人,要是说出罗二手上的魔术来,估计班子里会怀疑自己的智力,现在局面还是不稳定呐。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机要秘书又递上了一封加急电报,展开一看,不是朴姬善还能是谁;电报里字不多,却把朴正勇看的眉头拧成了一疙瘩,“你要当舅舅了。朴姬善。”

    唉,朴家人丁稀少,妹妹对自己怨气太大,该缓缓了,再说,朴正勇心里微微一颤,那是个杀神啊,别打蛇不死被咬上一口。

    此时的朴正勇,早忘记了罗二把他救出集中营的情景,他在衡量着,衡量自己的得失。

    共患难时有真情,坐享酒时虑身家,大概,人都是这样罢。

    小小的会议室里,众人看见朴正勇久久扶着桌子,脸色变幻不停;终于,朴正勇的脸上缓和了些,大家心里的忐忑也消失不见。

    “护送他们回罗家山,附近部队严加看守,当地组织也要时刻关注,每天必须汇报罗家山的情报,直接向军事委员长办公室汇报。”一脸威严的朴正勇,下达了最后指示。

    杀又杀不成,那盯紧点吧,别再搞出什么乱子,朴正勇招来秘书,低声嘱咐几句,宣布散会。

    有了高层领导的指示,罗二几人被人民军护送上了卡车,在前后两辆满载武装士兵的护卫下,向长山串地区驶去;今天是个乌云满天的好天气,最起码老美的战机不会光顾,路上也安全了不少。

    罗二神安气闲地上了车,任小森也不慌不忙,搜骨嶙峋的崔智山三人,被罗二说成了自己的手下,被即刻送上卡车;似乎是极度缺乏营养,没人待见这三个朝鲜人。

    只有可悲的凯利,穿着无意间套上的人民军制服,被一名军官咔咔照了几张相片,礼送上了卡车;对待国际盟友,哪怕是民间的,人民军也是很客气的。

    瘫倒在后车厢上,凯利无神地靠在罗二身旁,“罗,你害死我了,”没错,岛上的事,那是自己被逼的,还能狡辩一番,但这身上的军装,可没人逼迫自己,心急火燎地穿上了,好死不死地被拍了几个近照。

    “没关系,凯利,今后,你是我的朋友,也是罗家山的贵客。”罗二递上一根烟,殷勤地给凯利点上。

    “什么罗家山?”凯利下意识地吸了口烟,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