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颜码头上,2000吨的货轮顶舱里,从圆形的舷窗望去,正好可以看见那支得意洋洋的装甲车队,跟随在长长的卡车车队后面;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伊万已经把嘴里的雪茄差点嚼碎了,满脸的肥肉在一抽一抽地哆嗦。

    不用多想,单看一眼那装甲车的模样,他就知道了,自己费尽心思藏匿的军火,被报复心强烈的罗二,一锅给端掉了。

    现在伊万心痛的不是那些军火,他心疼的是自己的两员部下,九成九的不在了,罗二狠辣手段之下,能活命的还真不多。更别说自己花小钱雇佣的那些渔民了。

    他实在想不通,白天里一个清秀和善的小伙子,一旦伸手行动,尤其是到了晚上,简直不把人命当会事,扫之不如草芥,割草还得找耙娄拢齐了打捆。

    “老板,这个罗先生太过分了,连掩饰的面子都不给咱们,简直是嚣张至极,一定要干掉他,”一脸铁青的心腹,拳头握的快攥出水来了,言语里的怨恨也马上要爆发了。

    “滚,别给老子找事,想死你去死,坏了我的大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瞪着通红的眼睛,伊万一脚把心腹踹在地上,手里的望远镜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嚣张是他的事,我们不能乱来,”

    一项在人前和善有礼的伊万,此时已经剥掉了面具,嘴巴咧成了一张血口,唾沫星子四溅。“记住咱们的任务,是打入不是杀人,”

    咆哮了几声后,伊万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钢制椅子上,“美国人正盯着咱们的举动,搅混了水没关系,但是要想杀他,那就是碰到了美国人的底线,咱们也没多少好处。”

    按下心头的烦躁,伊万再次改回往日的矜持,和气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咱们这次损失越大,说明这个罗先生的弱点越明显,他没有后勤供给,要想和那两个对手过招,没咱们可不行,”

    “一旦咱们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美国人估计得笑死,哼。”粗大的鼻孔里冷哼一声,伊万取过一个玻璃杯,心腹赶忙爬起来,小心地给老板倒上一杯烈酒,表面上丝毫没有挨打后的怨气。

    “我就不信了,他一个被丢弃的老兵,能和一个国家作对,哪怕是一个小国,”一口干下烈酒。伊万仰起头,感受着炙烈的热流在腹中升腾,随即吐出一口酒气,“哈,有劲,不错的好酒,家乡的烈酒是天底下最好的酒。”

    “咱们现在不但不能报复,连报复的意思也不能暴漏,不但如此,今后还要给他供货。大量的供货,”眼光流转间,伊万精神突然振作起来,“让他对美系货物产生厌恶时,那有些事就可以好好商谈了,”

    货比货得扔,伊万在这点上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这次的损失,”伊万看看脚下的黑皮箱,嘴角忍不住一个哆嗦,“至少我拿到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家里也不会太计较,”

    自知损失巨大的伊万,不甘不愿地返回马来收拾残局,罗二却碰到了和他汇合而来的孙小虎,但是,孙小虎车队外步行的大量矮小黑瘦的当地武装,让他满心狐疑。

    拍拍结实的车顶,罗二对苏联这种皮实的装甲车,还是很欣赏的,虽然费油,但起码对上大口径机枪也不会落荒而逃。

    充当司机的周广稻把车停稳了,罗二站在装甲车顶上,大声喊了几声,把得意洋洋的孙小虎,从卡车里嗥了过来。

    “报告长官,工兵连连长孙小虎归建,请指示,”背着一杆汤姆逊的孙小虎,面色平静地给罗二敬了个礼,挺胸凹肚一丝不苟,但眼角里的自得,罗二一眼看清了,很不满意。

    “孙连长,不行,我得叫你孙营长吧,”罗二指指川流不息的那些当地人,言辞强烈的不满;都是些什么人啊,拿什么的都有,锈刀长叉的,看向那些车上大兵的眼光,不是仇恨而是羡慕了,一眼看去,足有五六百人,光着脚奋力地向北面小跑。

    “嘿嘿,二哥,”孙小虎左右看看,随即把嘴巴伸了过来,凑到罗二的耳边,“这都是我们工兵连下属的民兵,一共来了五百八十人,还是我选了半天才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