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让女医生意识到,来者还真不在乎人命,遂冷哼一声,带着护士飞快地出了病房。

    外人走了,罗二也收敛了嚣张的态度,刚才把松兆明吓一吓,算小小地出口气,还的靠他给自己挣钱呢,不能把人给吓死了。

    “好了,办正事吧,”说完,罗二粗暴地拽开氧气罩,伸手捏开松兆明灰白的大嘴,“靠,老松,你这玩意太臭了,几天没刷牙了?”

    屏住呼吸,接过凯利递上来的药剂,罗二森森呲牙一笑,彭,拇指挑飞瓶子上的塞子,“去死吧,”

    强行灌下的绿色药剂,把松兆明吓得魂飞魄散,脖子上被拍打了两下,想不咽也咽了;“咕咚”,喉间一股灼热的火流飞快地窜向胃里,有散开成无数团火焰散布全身。

    看看松兆明的脸色,罗二一伸手,凯利赶忙递上第二支药剂,又强行给灌了下去。

    “你狠,太狠了,毒药还灌两次,”全身无力的松兆明,大白眼一番,来不及怒视罗二,已经昏厥过去。

    “哦,老板,他死了?”见势不妙的凯利,小声地急忙问道,插回兜里的手枪,也急忙拔了出来,等会要闯出去,还用得上。

    “没事,胆小的奶牛,”撇着嘴的罗二,起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稳稳坐下,翘起二郎腿。叮,精致的打火机脆响一声,罗二点上了雪茄,也把凯利不安的紧张,消散了一半。

    老板不急着跑路,那床上还在抽搐的家伙,大概也不会死吧,凯利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悄悄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拿着包正襟危坐。

    不到十分钟,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动静的松兆明,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把低头不语的凯利,唬得腾地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死死看着床上的黑家伙。

    松兆明脑袋在枕头上来回转动几下,慢慢坐起身来,尽管脸色消瘦骇人,但眼中消散的精光,再次凝聚成一点,肃穆地看着沙发上的罗二。

    厚重的嘴唇蠕动着,“谢谢,”松兆明吐出的这两个字,让凯利欣喜地眉开眼笑,忍不住哇哇地转圈几声嚎叫,直接开门跑了出去。

    浑身消弭不见的疼痛,晕沉的脑袋也清晰灵活,松兆明再不相信,也知道,刚才罗二给他灌下的,是救命的药剂。

    睁开微眯的眼帘,罗二不在乎地弹弹烟灰,饶有兴致地吐口青烟,“别谢我,记住了,你欠我两条命就行,”眼皮子一瞭,罗二扫了眼松兆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碰不上的。”

    站起身,罗二指间夹着一个小巧的药剂,挥手丢在上尉面前的被子上,“喝了它,你能活命,也欠了我三条命。就看你怎么还了。”

    不再理会这个倒霉的病号,罗二走到门口,“哦,药钱凯利会找你结算的,贵得很呐。呵呵。”推门。在松兆明疑惑的注视下,房门碰地关上了。

    门口,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工,正紧紧围着凯利。见罗二走出病房,两个带头的小头目,垂下枪口,不甘地看着罗二;他俩见过罗二身手,但现在上司就在病房里。死活还不知道呢。

    罗二扫视了一圈,抬步就走,对这些特工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眼见当事人就要跑了,封锁了去路的特工们,顿时握紧了枪柄。

    “罗,我会给钱的,”隔着单薄的房门,松兆明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怒气冲冲的嚎声。大家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