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民兵大队不适应岛上闷热的气候,罗二折中改变了计划;当前队伍也只适合于打个埋伏,阵地穿插战推后了。

    他信手挑选出来的四个警卫,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一眼就看出了蹊跷;手指内侧厚厚的老茧,那种积年老兵的习惯身法,也就朴正勇能挑得出手。

    虽然四个警卫战士的战斗力,在民兵大队里算是佼佼者,但对上罗二不算多大的威胁,能给自己打仗就行。

    看着远处的灯光,洛儿带着四个兵,在距离菲国军营一公里外溜下了车;顺手,罗二扫荡了车里的大米。

    这座离伊皮尔五公里的军营,建立在公路紧邻,没有铁丝网,没有堑壕,两个简易岗楼东西看去,是黑乎乎一道矮墙。

    一盏昏暗的灯泡,两个士兵抱着枪,斜斜靠在岗楼外面,吹着清凉的夜风,偷摸抽着烟。

    顺着烟叶地垄,罗二五人摸到了三百米外,停下的脚步。他们的身后,是一处村庄,现在也是漆黑一片。

    “歇会,”罗二低声说道,自己也蹲坐在一溜烟叶旁;闻着身边浓郁的烟草味,他还是很舒服的。

    喝了口水壶里的水,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你们分成两组,给我盯住大门口,等会要是军营里有动静,掩护我回来,”吩咐了一句,罗二起身,刷地前窜出去,人影泯没在黑暗中。

    四个大兵相互看看。默契地拉开队形。持枪警戒;临进入罗家山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安心潜伏,安心拿钱,一旦有命令下来,以命令为主。

    不过,外出战斗的事,谁也没想到,也没有相关命令,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长官的身影消失了。但是,身后复杂的四双眼睛,还在凝重地四下扫视。

    和其他民兵一样,他们四个人的家属。也住进了罗家山势力范围,过上了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他们也不知道,以后接到了暗杀命令,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哎,四个人手里紧握着枪,心里不约而同暗叹一声,还是国家为重吧。

    悄无声息地滑行到矮墙跟前,瞟了眼不远处的岗哨,罗二再看面前的矮墙。差点就笑了;着那是墙啊,分明是木桩扎起来的篱笆,一人多高点。

    手按篱笆,一道身影跃进了内墙,罗二出现在一个操场边缘;操场上,有一些简易的运动器械,对面,是三排木质的营房,大小不一的呼噜声起伏不定。

    每个房间门口,还有一堆亮着火星的灰烬。冒出一股股呛鼻的草药烟气;这里的人们每晚都要点起当地的一种绿草,驱赶蚊蝇倒是效果很好。

    粗燥的岗哨,没有巡逻队,没有值班军官巡岗,这就是久无战事的军队。罗二禁不住撇撇嘴,起身大摇大摆地向营房走去。

    五百米的范围内。除了那两个疲沓的哨兵,罗二耳边听到的,是百十个低沉的呼吸声,大家都在安心地睡觉。剩下的,就是那个小型柴油机在轰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