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深夜,运动到温井的352团2营,趁着夜色,三面围住了这个小镇的南韩部队。离镇子五百米的土堆上,闻着隐隐传来的泡菜腐烂和着臭鱼的味道,营长厌恶地吐了口唾沫,再次确认了时间,下令:“十分钟后,一连主攻,二、三连侧翼掩护,放开口子。”

    很快传达到一连,连长汤玉新一挥手,一排长带着30几名战士,摸黑向前,来到了距敌人岗哨十米的地方。

    寒风从平野吹来,刮得人脸疼。站哨的南韩士兵缩着脑袋,抱着4a1步枪慢慢转悠,丝毫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中国士兵。

    天空中,一丝云彩恰好挡住了月光,原本较明朗的月夜一下子黑了下来。趁此机会,一个矮个士兵猛然暴起,十米的距离一晃就到,扑倒哨兵,抹了泥的刺刀从后背扎了进去,使劲一搅,顺势也卧倒在地上。除了“扑通”倒地的声音,哨兵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一排长见势一喜,跳出草丛就往前冲,身后的战士无声地跟了上来。来到敌人哨位,正准备往里摸,前方右侧突然传来一声韩语,紧接着,“吐吐吐……”1917a1式重机枪沉重的声音,伴随着枪口的火焰响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一排长没想到,南韩士兵竟然架设了重机枪暗哨,这本是营级设置,但情报里温井应该只有一个连的南韩部队。

    伴随着中国军队入朝的谣言,刚刚占据温井的南韩部队已是一日三惊,早早提升了戒备,甚至准备好了撤退的车辆。

    1917a1式重机枪没响完一个弹链,就被几枚手榴弹炸飞了。人流很快涌进镇子,在南韩士兵清醒前,占据了有利位置。伴随着一阵短促的枪声,一百多名南韩士兵很快投降,只有十几名士兵趁夜色向南边逃去,那里,353团在等着他们。

    罗二背着给养,跟随炊事班进入温井的时候,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只有地上的鲜血在提醒着刚刚的恶斗。

    还没来得及打听俘虏的事,炊事班接到命令,罗二、小张和另一名炊事兵补充到一排,立即执行。

    告别老呼,罗二等三人来到镇子南边,一排的代理排长刘仁正在安排警戒、救护伤员、收敛烈士遗体,今夜的突袭一排伤亡最大,包括一排长在内,牺牲了八个,倒在重机枪枪口下的就有五个,其他是在镇子里短兵相接时被打倒的。受伤的倒不多,都是轻伤,包扎一下就能跟上队伍。

    看见连部通讯员带来了三个补充兵,刘仁累的不多言语,擦了把汗,“得,去一班吧,在那。”指着右手方向,“老周,过来接人!”喊毕,直接转身走了。

    一个低矮壮实的士兵跑了过来,就是他在镇口干倒哨兵的,脸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抹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刘仁的背影,对罗二他们说:“来啦,走吧。”

    罗二没想到,自己进入战斗班的第一次集体活动,竟然是帮着抬烈士遗体。抬着用在镇上找的床单包裹好的烈士,没理会一脸不安小张,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在连里的安排下,烈士遗体被集中安置在一处水塘旁的高地。匆匆填好土,部队很快转移了,一切都是急匆匆的,身后只留下残破的小镇;至于南韩俘虏,照例移交给人民军。

    战后,南韩军方公布的南韩军队的伤亡数字有案可查的是30多万人到98万人,之所以误差太大,大概就源于这一次次的移交,人民军战士的怒火足可以把这误差给填平了。

    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20万部队入朝参战.当朝鲜国家主席金日成得知志愿军连飞机坦克都没有的时候,不禁长叹一声“完了”,对此,彭德怀冷笑了一声。

    飞虎山,在军用地图上的标高只有622.1公尺。但山势险峻,巨石嶙峋。它位于仁川东北,瞰制着平壤至满浦的公路,只有攻占此山,才能沿公路向球场、江界前进;也是南退的必经之地,攻占此山,可以有效威胁美军第8集团军其侧后威胁,并断其南北通路。

    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8军奉命沿清川江左岸向军隅里、新安州攻击前进。1950年11月4日拂晓,该军第112师第335团攻占飞虎山。顶着突如其来漫天的大雪,草草修筑着简陋的工事。远处的公路上,已经可以遥遥望见隐约的黑点,那是联合国军先锋部队韩国53师55师,在他们身后,是南朝鲜(韩国)军第7师及美军第8集团军一部。

    志愿军没有想到,联合国军会这么快出动到飞虎山附近,虽然志愿军25军和29军已经在335团身后基本就位,但因为突来的暴风雪,担任堵口子的38军刚刚出发,就陷入了风雪的包围,甚至一度失去了方向。

    而联合国军更没想到,自己会使出十分的劲头,跳进一个大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