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心存疑虑,若真有急病,老早就着人往太医院递脉案去了,何必巴巴的等着这一月一度的请平安脉日子,倒显得蹊跷。

    尤其他生得这样英俊,每常往各宫走动时没少有小丫头朝他抛媚眼,遇上个把豪放点的主子也不是没可能。

    岑松柏想到此处,颇为自得地整了整官帽,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还是斗胆随人进去——横竖他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就算林更衣想污蔑他的清誉,他也不怕。

    因等会要问的事颇为机密,林欢就让柳儿在门外守着,方便望风。

    楚南不乐意了,他瞅着这岑松柏贼眉鼠眼,医术看起来也不高明,就算林欢真有何隐疾,也该找更老成些的诊治,于是下定决心要进去看一看。

    柳儿见鹦鹉拼命地撞击栏杆,不得已,只好开了鸟笼放它出来,“待得太闷了么?就在院子里逛一逛,可别出去。”

    这鸟儿素来懂事,柳儿也很放心。谁知笼门才一打开,就见小呆如鹰隼般直冲进屋里去,柳儿拦都拦不住。

    岑松柏唬了一跳,还以为是夜枭一类的猛禽,吓得急忙抱头。

    林欢无奈唤道:“小呆。”就这么不想与她分开么?

    鹦鹉乖乖地飞到她肩膀上去,却虎视眈眈看着来人。

    岑松柏不禁啧啧称奇,能将一只小鸟训练得如此通人性,这林更衣也是绝了。

    他等会儿还得回太医院复命,便不再耽搁,“林主子,请您揎起袖管,让微臣替您切一切脉。”

    若是规矩大些的主子娘娘,没准还要竖起屏风,走完望闻问切一整套流程,不过他看林更衣没这闲工夫——她脸上的焦灼都溢于言表了。

    莫非真生了急病?岑松柏如此想着,便要将手指搭上去,然就在此时,林更衣臂上的那只鹦鹉却忽然嘎嘎叫了两声。

    林欢奇怪的看它一眼,小呆这是怎么了?

    岑松柏却一拍脑袋,赶紧从药箱里取出一块薄薄丝绢覆在林欢手腕上——多亏鹦鹉提醒,否则他差点忘了。

    这鸟儿倒比它家主人更懂规矩。

    林欢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着岑松柏诊完了脉将丝帕收回,便忙不迭地问道:“太医,结果如何?”

    岑松柏示以她一个安抚的笑,“主子放心,您脉象平稳,一切安好。”

    林欢一怔,“什么?”她急急追问道:“确定没诊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