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东的本意是让赵静干脆给如月一个痛快的,不要再继续折磨她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赵静把这个“不出声音”做的很表面。她割掉了如月的舌头,让她再也无法出声说话和叫喊。然后又在陈贺东看不见的情况下,用开水灌了如月的耳朵。在最后的时候,她还说了很多诅咒的,恶毒的话语,不过都是在如月的耳边轻声的说。那些话,并没有让陈贺东听见。

    其实陈贺东是可以想象在自己不加阻拦的情况下,赵静会如何对待如月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陈贺东,已经不想再理赵静那个疯婆子,也不想再管卧室里的那个坛子了他只想把现场的一切都做到天衣无缝,让人无迹可寻。谁也不知道如月已经找到陈贺东了,就算是乡下有人找,也无济于事。任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能毁了他!绝不能!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月不能,赵静也不能。那些废物警察更不可以。所以,他需要将一切都做的完美才能行。

    陈贺东觉得,只要把现场的一切痕迹都清洗干净,那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还要把这件事向他的岳父说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赵静的身上,那老头子是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的。再加上陈贺东是警方的人,也曾经跟着出过现场。就算有一天,警察发现了。那他们来了之后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哪组在前,哪组在后,陈贺东都非常清楚。所以,陈贺东用反侦察的手段,将自己假设成了警方痕检组的,一寸一寸的检查并毁掉证据和线索。

    而当他再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也看见了如月最后的模样。谁能想象,半个月前还是如花似玉的一姑娘,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归根结底,这些到底怪谁呢?

    虽然陈贺东第一眼看到如月的惨状时也是微微一怔,但是他很快就冷声的对赵静问了句:“她还活着吗?”

    赵静看着陈贺东,邪恶的笑道:“你亲自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赵静的态度激怒了陈贺东,陈贺东一把抓过她的头发,拽到了自己眼前,目光冰冷狠毒的对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用再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也做成这个样子?”

    赵静第一次从软弱的陈贺东眼睛里看到杀意,当下就愣住了。不过,变态心理的她,看见这样的陈贺东,不但不觉得害怕和反感,反而还更加的崇拜和迷恋。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将如月的身体放到下水管的位置,并在上面做出了装饰柱的样子。他们干活的时间不短,轻拿轻放的尽可能没弄出任何大的响动。以至于根本就没有邻居发现他们这个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如月的残肢断臂,赵静全部剁成了小块,然后顺着下水道冲走了。城市的下水道,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想从这里找尸块,难如登天。

    陈贺东交代整个犯罪过程,用了很长的时间。他没有隐瞒,没有推脱,一五一十的把整个过程交代的很清楚。这一,让吴队长想插嘴骂他两句都很难做到了。而且,吴队长也好,慕森也好,他们也不觉得对陈贺东骂两句能起到什么作用。就像他说的,如月已经死了。对这种男人,真的无需多言了。当一个人自私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谈不上人性和良知了。陈贺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追求的名利。殊不知,当案件水落石出的这一天,身败名裂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陈贺东交代清楚了整件事之后,对慕森说了一句:“我丧尽天良我承认,不过我自认为自己把一切都做的很完美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遇到了你。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如月的。”

    陈贺东很平静,慕森比陈贺东更平静。他只淡淡的对陈贺东回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能看得见你所作所为。”

    陈贺东笑了:“如果是恶魔看见了,那他是不是应该更加倾向于我?”

    “不一定,毕竟,你在恶魔眼里,什么都不是。”

    慕森冷冷的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莫子棽刚一走出审讯室的门,就叹了口气说:“这场悲剧真的很悲哀,不知道是谁毁在了谁的手里。我们必须得承认,陈贺东刚刚说的是对的。没有神秘信息的话,我们也根本不会找到人家家里去。警察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找尸体,到时候如月的尸体将不知要过多久才会被发现。”

    慕森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确实,没有那该死的短信,如月的尸体就不会被发现,很多案子都可能石沉大海了。可是,那该死的短信的本身,又是比这些凶案更加恐怖的存在。

    吴队长这时候也走了出来,他问了问赵静那边的情况,录口供的女警说,赵静始终都不说话。逼问急了,她就说一切都是她做的,与陈贺东没有关系。她到现在仍然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得到她父亲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