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财感叹了一句,“我这个大嘴巴子挨得实在受不了了,花了一块现大洋,问了问白翻,经白翻译诉说,我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情。原来太君认为驴杂烫里面必须得有这个驴粪蛋子,说这是驴杂烫的原汁原味。我们洗干净驴肠子,去掉了这个驴粪蛋子,等于是把这个肠子里面的原版味道给洗没了。后来只要是太君来喝这个驴杂烫,我们就得往这个驴杂烫里面放这个驴粪蛋子,要不然除了收不到饭钱,还的挨这个大嘴巴子。别说,自打驴杂烫里面给太君放了驴粪蛋子,太君们喝驴杂烫的人,多了很多,喝完也夸这个驴杂烫好喝。”

    “这说明什么啊?”贾贵的糊涂劲头上来了,“这说明太君就不是人,要不然能喝这个放有驴粪蛋子的驴杂烫嘛。”

    “这么说,太君还真的认为这个屎,比这个军火库被炸更加重要了?”丁有财喃喃道。

    “可不是嘛。”贾贵一肚子的牢骚要发泄出来,“军火库被炸,山田太君愣是不以为意,说军火库被炸就被炸毁吧,现在赶过去,也于事无补,反正这个军火库已经被炸毁了。可是西马庄炮楼不一样,西马庄炮楼还在太君手上,火速支援过去,就能保住西马庄炮楼,逼着我们赶紧支援西马庄炮楼。”

    丁有财打断了贾贵的讲述,“这里也没有屎的事情啊。”

    贾贵顿了顿,朝着丁有财道:“丁掌柜,你别打断我的话啊,这时候是没有屎,可是这个屎,马上就有了,我们刚要走,去支援这个西马庄炮楼。”

    老六插了一句嘴,满是牢骚道:“什么支援西马庄炮楼?明摆着去八路那里挨人家八路的子弹。”

    “咱们现在不是没有挨这个八路的子弹嘛。”贾贵摊着双手,“我又糊涂了,刚说什么来着,等等,我想想,昂,刚说到这个屎上面,我们正要去八路那里挨人家八路的子弹,一个背着小棺材的太君,朝着山田太君汇报,说有人拉了一泡屎,再然后山田太君就大怒,抽了白翻译两个大嘴巴子,命令我们这些人火速回援太君司令部,就这么的,这泡屎救了我们这些狗汉奸的命,要不然我们这些狗汉奸就挨了人家八路的子弹,死翘翘了。”

    “还真是屎救了你们的性命啊。”丁有财的手,指向了贾贵三人。

    “可不是嘛,当时白翻译怎么说来着。”老九捂着腮帮子补充了一句,“山田太君说,这泡屎是对他的藐视,是极其的看不起山田太君,是对山田太君最大的侮辱,孰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必须得严查,这么的,我们才捡了一条狗命。”

    “这泡屎,拉的还真是时候。”丁有财又是一句感慨。

    这些狗汉奸。

    怎么就这么难死啊。

    眼瞅着就要挨人家八路的子弹,死无葬身之地了,结果却被一泡屎给救了他们的狗命。

    这都是什么啊?

    乱七八糟的。

    “贾队长,这个拉屎的人,谁啊?怎么大胆包天,敢在山田太君头上拉屎,拉的还是臭不可闻的臭屎。”丁有财用泛着恨意的语调,恨恨问道。

    他真恨这个拉屎的人。

    你丫的救谁不好,非要救贾贵他们这些狗汉奸。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