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诗会开始,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良久的沉默。

    文华殿之中,东岳先生坐在了主位。

    殿内的官员和几家京城世家的公子小姐都眼巴巴地望着东岳先生,等着看他有何话说。

    夏商和李子衿等人都退居殿中偏远位置,就眼下来看,公主和皇子的身份似乎都没有暴露。

    良久的沉默之后,东岳先生忽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哎!今日为何不见吏部侍郎常大人,以及六部各郎中大人?”

    “六部官员尽皆贪生怕死之人,听闻昨夜之事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今晨一早便匆匆离开了千佛寺。东岳先生,这些人可靠不住。”一中年男人起身言道,语气之间颇为气愤。

    霓裳对夏商说:“此乃翰林院的六学士之一,姜成,为东岳先生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夏商皱眉:“翰林院皆虚职,此刻只有翰林院的人说话,看来东岳先生的算盘要落空了。”

    霓裳点点头:“本来三省六部皆有官员到场的,听闻昨夜之事皆是退去了。”

    夏商没有再说,看着文华殿的安静,耳边却是文华殿外,天道台上众文人的喧嚣和议论。

    听着,不禁带了一丝苦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殿内,东岳先生调整了心情,正按部就班进行着诗会的过场,看样子接受了现实。

    正此时,夏商看到石心从东岳先生身边去了文华殿的偏殿,夏商也起身,赶紧跟了过去。

    到了现在,夏商对诗会已然失去了兴致。

    因为从外面到来的人看,此次诗会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昨夜的刺杀是针对东岳先生的,虽未成功,但眼下局面却告知了众人一个事实。

    要联合天下士子以对抗太子暴政是不可能的。

    仅仅是死了一个僧人,却让无数士子望而却步,纷纷选择了离开。虽说外面的士子足有八百余人,但跟离去了的士子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东岳先生也是看明白了,这天下人少有能为天下而不惜命者。

    不说那些文人,就是今日所到场的官员都俏俏离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