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多年来,从未与人红过脸。

    可怪又怪在......她也从没吃过亏!

    “呵呵,那我就借你吉言咯。”李氏攒着帕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说着,她又骄傲地道:“真不是我说,我之前那几胎,从未害喜害得如此厉害,差点没把我给吓着,得亏冯太医说了,胎位越稳,害喜就越厉害,加之四爷昨晚格外体恤我,我这才稍稍安心些。”

    “姐姐真真是有福气。”钮钴禄氏不咸不淡地附和着。

    李氏大概是真的高兴,越说越来劲了。

    “自打弘昀殇了后,爷来我的院子,就越发的勤了。我不是不知道,爷想我再生个阿哥。”

    她朝钮钴禄氏甩了甩手绢,不忘揶揄人:“要说啊,你进府也好些年了,爷一月去你那儿也不少天,怎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孟氏都比你后进门,好歹有了个格格,虽说是女孩儿,到底也是个皇嗣啊。”

    李氏向来擅长一语双雕,一句话,既贬低了孟氏只生了个格格。

    又嘲讽了钮钴禄氏,是个不会下蛋的。

    一下子,孟氏的脸稍稍有些垮。

    钮钴禄氏也面露尴尬,她是没想到,她说的是好听的话,可人家李氏未必能回句好话。

    她低垂着头,讪讪地回:“李姐姐说的极是,只怪我自个没福气。”

    李氏可不会就此罢休,她毫不留情面地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是我说啊,你要是有病就得治,可我瞧着你气色还可以,不比宋氏,一年四季,整张脸不是煞白,就是蜡黄,瞧着就晦气。”

    瞧,李氏这股子作死的劲儿,不把整个后院得罪誓不罢休。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把老实人宋氏牵扯进来。

    因为她够自信,够嚣张,够狂。

    觉得以她得宠的程度,根本就无需讨好后院的谁。

    所以向来就跟个刺猬一样,逮着谁就刺谁。

    从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