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兰容见自己的婢女被掌嘴,虽知是采绿失言了,但心下依然十分不悦。

    她皱眉对韩令仪说道:“我的女婢失言,我自会好好教训她,但是她的话有一点儿没的说错,妹妹身为女子,还是自重些的好。”

    韩令仪不屑地“嘁”了一声:“说起来自重,我自然比不过姐姐。按照规矩,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姐姐端方自持,怎的却往王爷院里跑的这般勤快?

    “而且,不是我说,姐姐想见王爷,好歹换个借口。每回都给王爷送吃的,纵使你的手艺再好,还能比得过王府的疱人不成?怪不得次次都被拦在外头呢!”她送给王爷的的小机关,王爷可是每次都收了的。

    说完,她又鄙视地看了眼采绿手里的食盒,这才讥笑着离开,她的婢女小水也急忙跟上。

    待两人走远了些,小水才面带担忧地悄声问韩令仪说:“仪娘子,咱们方才那样说妥当吗?毕竟您去王爷院里,只是为了修改图纸啊……”

    “有什么不妥当的?”韩令仪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也没说我侍寝了啊,但是有人偏要那么想,那可就赖不着我了。”

    她虽没说出实情,但也没撒谎,只是澹台兰容自个儿想岔了而已,就算最后王爷追究起来,她也有理辩解。

    韩令仪又打了两个哈欠,逸逸然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而澹台兰容主仆俩仍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采绿小心翼翼地问澹台兰容说:“容娘子,咱们还去见王爷吗?”

    澹台兰容闻言,朝她冷哼一声,转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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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璧羽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十分才醒。

    他起身后,简单用了些膳食,便吩咐小厮请了孟相来,然后把自己日夜不休,忙活了两天两夜才完善好的图纸,交给他道:“这是江漓新设计的水车,能以畜力代替人力,解决田地灌溉问题,你即刻便去找些细致的工匠,按照图纸建造水车,实践之后若无问题,便在整个岭西推广。”

    孟相博学多识,打开图纸一看,很快便看懂了水车的原理,不由感慨赞叹道:“这水车竟设计的如此精巧,有了它,即使遇上旱灾,也能缓解旱情。漓娘子不愧是神女弟子,不,臣觉得她简直就是神女!”

    民以食为天,粮食为一国根本。有了优良高产的种子,再加上方便灌溉的水车,来年田税上的收入,势必十分可观,毓王府三十余年入不敷出的窘境,也很快就能改变了!甚至,过不了几年,岭西将会成为举国最富饶之地……

    孟相忍住不开始畅想美好未来,再说起江漓时,眼神都带上了一丝狂热。

    自上次培育种子之后,他就对江漓十分钦佩,眼下更是对她崇敬不已,他声情并茂、真情实感地夸赞了江漓足足一刻钟。

    如果不是了解孟相为人,赵璧羽几乎以为他看上江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