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邓娇要去学校了,本来全程苦着个脸,被老妈凶神恶煞的教育了几句后只好委曲求全的强颜欢笑。

    老妈也是要去镇上居住的,做生意的同时带着邓娇念书。虽然学校有寄宿,但做家长的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孩子。

    老爸则在家照顾奶奶和我,顺带着种点小菜收点农货,抽空了便送去镇上老妈那里。

    “阿龙,你听说了吗?等这届学生教完了这学校就不开了。”同桌一副在讲重大新闻的口吻,激动的说道。

    “不会吧,这附近上学的小孩还是蛮多的啊”。

    “是真的,我听我爸说的”同桌还在发着牢骚:“这破学校关了也好,吃的又差,桌椅什么的也破破烂烂的,比镇上的学校差远了”。

    我觉得有点好笑,小孩子想事情还真是简单,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去年邓娇去镇上上学的时候我才渐渐明白,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的话,谁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更好的学校就读?

    其实以前村里也是有初中的,不过随着高年级学生辍学的辍学,转校的转校,初中部也就废了。

    “同学们把课本翻到第七十七页,今天我们来学习两小儿辩日”老师走上讲台,举着课本:“孔子出游,见两小儿辩斗……”

    语文课后本该还有一节数学的,可由于数学老师有事请假,我们便直接放学了。

    路上,蔫了一个冬季的草地开始焕发出绿意,繁杂的野花点缀其中,万紫千红的,像是画家冒失的打翻了颜料盘,给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层春意。

    安静的时候,山间便可以听到各种动物的声音,蜜蜂震动着翅膀的声音,不知名鸟儿的鸣叫,亦或是察觉到有人接近便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的青蛙。

    我从书中看过不少描写春天的文章及诗句,大体都是“冰雪融化,泉水叮咚”之类的,我对此体会不深,不过想来也不会美过此时此景了。

    走到离家不远的小道时,发现下方田垄上坐了个人,感觉有点熟悉,再仔细一看,是数学老师。此时他正在那里抽烟,锄头斜放在田垄上,陇下是一行行翻好了的泥土。

    我本想去打个招呼,好巧不巧的,天上开始飘落起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虽说早春已经开始回暖,可真把你身上打湿了还是不好受的,我便打消了问候的念头,提腿往家跑去。

    虽然雨不大,但当我回到家时身上依然湿了大半。阿爸去亲戚家吃酒了,邓娇和阿妈去镇上了,此时家里便只剩下我和奶奶了。

    “淋坏了吧,灶房里有热水,赶紧先去洗个澡”奶奶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她似乎总待在灶房。

    “不用了,我拿毛巾擦干换身衣服就好了”。

    奶奶板着脸,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可不能躲懒,包三冻九,等到感冒了就晚了”。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