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不容易?

    舒似只觉得好笑。

    从前她不想跟他们撕破脸,是因为外婆特意交代过她。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她的亲人,血浓于水。

    她才勉强不冷不热地与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任由舒丽彬拿着个奶奶的名头道德绑架自己。

    舒似已经记不得这几年舒丽彬跟她伸手要过多少钱了,没个七八万万,也至少五万打底。

    每次拿钱的由头百年不换,今天不是老太太头疼发热,下次就是奶奶胃痛想吐。

    而她那位七十多岁“百病缠身”的奶奶,身材板不知道多硬朗,每回舒似见她,都是满面红润,精神奕奕。

    跟她那身如枯朽老木的外婆,天壤之别。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从事的是这种工作,只当她在外面打工,却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伸手向她要钱。

    他们也不想想——

    一个只有高中毕业的女人,独自一人在外面工作打拼,生活还要算上吃穿用度,如果不走捷径,能攒有多少钱?

    这就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地要吸她的血。

    恬不知耻,自私又恶心。

    换做以前,舒似大概不会同舒丽彬计较这些,直接应一声挂电话,微信转个几千块打发了就行。

    可今天,她不太想了。

    她从前真的不太在乎这几千块钱,运气好的时候她上个一两晚的班,钱就回来了。

    几千块能买几个月舒丽彬的消停不打扰,以前舒似觉得这买卖挺值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大概是从和戚济南分手之后,那一次她在医院给戚济南转钱的时候才慢慢地生出变化来的。

    她开始尤其地在意这些金钱问题,开始计较得失,她觉得她不应该漫无目的地一味付出。

    因为现实残酷教育了她:付出和收获从来都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