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脚下漂着金漆的桃木地板,带着几分真,实打实的,撞着头准会起包。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满地的桃木地板,延续至里屋中,就成了纸糊的地板,想来里屋地板下,应当另藏了玄机。

    直到天色泛起了鱼肚白,呱唧的后脚仍受困于硬纸板中。

    “圣君哥哥,呱唧不喜这咬人的地板,腿儿险些被拧断,疼得蛙心颤颤!”

    封於默然无言,稍一用力,将呱唧连人带着里屋中硬纸拼接而成的地板拽了上来,而地板上空出的黑魆魆的洞穴中,有细微水流声,显然是藏了暗道。

    “圣君哥哥,觉得呱儿香不香?”呱唧舒展了久未动弹的后退,心情大好,一头栽入封於怀中,蹭得他满怀脂粉。

    想来,呱唧也是个心大的!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原身为素灵雪蛙,身体热度稍稍升了点,那肥美的蛙肉会令食客垂涎三尺?

    隔着纸窗,我已然闻得阵阵焦香酥嫩肉味儿,飞涎直下。

    容忌不明所以,英挺剑眉微蹙,“就封於那瘦骨嶙峋的惨样儿,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身上冒着森森寒气,显然又在吃飞醋。

    “今儿个情绪波动颇大,哭了半晌很是耗费体力。眼下,见雪蛙肥美,我只是馋了......”我又咽了咽口水,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幻境中所发生的的一切。

    且舞屡屡进犯,我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但父君的不信任,始终是我心尖的一根刺,闹得我只要安静下来,眼睛便酸涩得直掉泪。

    里屋中,呱唧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白嫩嫩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自己的鼓肚皮儿,哼唧低语,“圣君哥哥,哪哪都好,我本该喜欢的!”

    这世间,不论男女,大体都喜欢在他人口中听得奉承自己的话,封於也不例外。

    一开始,他听着呱唧的褒奖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起。但当她听得了呱唧完完整整的一句话,脸色瞬间黑沉如烧焦的锅底。

    他攥着呱唧的手腕,怒目而视,“难道,不该喜欢本座?”

    “今日之前,呱唧只见过一个男人,满心满意是。可就在方才,壁画之中忽而闯入一位芝兰玉树的仙人,其风华气度,令人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