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江遐迩偏头,手很诚实地抓了两张纸巾擦手。

    紧张。

    上一个这样按门铃的,是纪向之的妈妈。

    “滴滴滴滴滴滴”,六位密码按完,门被轻轻推开,江遐迩和进来的容致意对上视线。

    容致意换上了纪向之的拖鞋,缓步进来:“向之应该和你说了我会过来拿东西。”

    江遐迩觉得心脏又沉又重,被那几个字砸得反应不过来。

    一颗露珠从花瓣上落下来,洇进柔软的长毛地毯里。

    “你是在……插花?”容致意扫了眼他桌上的材料,和那块已经切坏的花泥,“你不会吗?”

    江遐迩掐了把花,承认:“不会。”

    容致意盘腿坐下:“你去向之房间把他桌上的文件袋找来给我,这块花泥我帮你切,”他又问,“你是要放进这个编织盒吗?”

    容致意手指纤长,端着花泥被绿色衬得白皙,看上去很从容。

    江遐迩放下花:“这是要送给别人的。”

    容致意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送给向之?”

    “不是。”

    他抬起唇角:“哦。”

    “我想自己来,你可以教我。”江遐迩言简意赅地告诉他。

    容致意的笑容逐渐变得善意,打量了严谨急恳的江遐迩,问:“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吗?”

    “学校活动而已。”

    “那我做和你做有什么区别?”容致意脸上带着些许无语,松手,“你要自己来就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