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灵堂起了风,回过神来,何纯熙一个激灵,用食指堵在宫梓桓的薄唇上。

    “这样会不会是对父亲不敬?我们真是罪恶!”

    “不会,老家伙不会介意的,他想看到我们好呢。”

    宫梓桓的眼睛愈发地红,他看着何纯熙如同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见到面包。他并不满足于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他握紧了拳头放在嘴边,用干咳掩饰着,喑哑道:“夜深了,你先回房去休息,明天替我照顾母亲好吗?”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

    何纯熙红着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灵堂。

    穿过连廊,何纯熙行经宫勋的书房,宫府的佣人们都忙着丧仪,四下无人,她推开门迅速闪了进去。

    从案头的文件开始,夹在书里的信笺,凡是所翻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关于那场谋杀案的东西。

    于是何纯熙只能一无所获地出来,隔壁就是宫梓桓的书房。她的眼睛又燃起了光亮,没有任何犹豫踏了进去。

    宫梓桓的书房一片漆黑,她只能先锁上门,摸索着拉紧了窗帘,这才敢打开书桌前的台灯。

    在宫梓桓的书桌上她一眼就看到了个厚厚的档案袋,上面写着六月十日所有涉案人员口供。那不就是他们的婚期,父亲被害的那天吗?

    何纯熙立马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审讯资料。第一张是给父亲开车的王叔的妻子的口供,没有什么异常。王叔也因那次暗杀丧了命,都是受害者亲属,她因此并未做过多揣测,没想到宫梓桓连这样的相关人员都审问了一番。

    第二张是宫府的管家,何纯熙睁大了眼睛,逐字逐句推敲每一句话。何纯熙从管家视角看了婚期当天父亲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得出来父亲并不是很高兴,但是面对祝贺的宾客他还是笑着迎来送往。

    宫府的管家最后替父亲开了车门,送父亲上了车,没有发现车内有什么不妥。

    何纯熙继续翻看第三张,这是当天码头的看守的供词。说的是三个大卡车将父亲的车挤了进来,卡车里有不少人,布衣打扮。看清了其中一个开车的人的左脸有一道长疤,镶了一颗金牙。

    左脸有道疤,镶着金牙。何纯熙在脑海里反复重复着。她太过专注,以至于并没有听到门外越发靠近的脚步。

    翻开第四张,那是验尸的法医出具的报告。父亲的左胸中了一枪,那是致死的关键所在。子弹是黑市流通的外国货,十分紧俏,价格昂贵,一般是军火。

    军火?何纯熙顿了一下,思忖着不会有人蠢到拿自己的武器去留下证据的,可能就是黑市里流通的而已。

    门外钥匙插入门锁,门被突然推开,何纯熙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不及关灯,她飞快把资料塞进袋子里。

    “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