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督军府,周明月特意向宫梓桓透露了在楚家的所见所闻。
宫梓桓听了尽是藏不住的得意,周明月见状道:“何家那姑娘,看似多情,实则刚烈。将来若是被辜负了,一定会叫负心人扒一层皮的。”
“负心之人,剜心掏肺也是应该的。母亲若是当年有如此做派,那地牢里的陈湛也活不到现在了吧?”
周明月一滞,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竟然如此揶揄她。“我若是有何小姐那气魄,估计你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吧。”
宫梓桓挑眉,含笑道:“母亲二十年没有回母家,一回去就见姨母一家出丑,这是结了梁子难消解了。今后也不知我娶妻的时候姨母能不能赏脸来吃个酒。”
“我跟你姨母从来没有梁子,我恨得从来不是我的亲妹,至于你娶妻,合该考虑自己跟楚家有没有梁子才对。”
周明月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讨人嫌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比宫勋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陈湛,父亲一直没有处置他,看来是枕边风吹软了父亲的心呐。现在我分身乏术,母亲也替儿子使使力除去这个障碍?”
“我心向佛,不想置身凡尘纠纷,有什么你自己去跟你父亲说,他还是看重你的。”
周明月冷脸上了楼,留下宫梓桓独自坐在大厅,如今他大了,早已不在乎母亲的关爱和在乎了。
他用手撑着下巴,隐约摸到一根胡茬,再次确认以后转身回到房间沐浴洗漱一通。让梅昕锐买通了何公馆的看门小厮,今晚不知能不能见到为了他倍受委屈的何纯熙,他为此精心打扮了一番,希望不枉此行才是。
何公馆,楚清珏送回了何纯熙,何立群板着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楚清珏道了谢,称赞他是个好孩子。
楚清珏自知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失魂落魄地告辞离去。
何纯熙此时短发齐耳,乱糟糟的头发和泪迹斑驳的花脸蛋让何立群又气又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洪奶娘领她回小后楼梳洗。
银翠从前楼厨房端着补品穿过前后楼之间的连廊,恰巧碰上了看门的小王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便喊了一声:“你怎么能在这儿?后面小后楼可是小姐的闺房,老爷都不曾到小后楼去,你怎么敢的?”
“嘘,好姐姐,你小声点。我手里有封信,是宫少帅托我转交给小姐的。还请姐姐带给小姐,等着回信呢。”
小王边说边从褂子里拿出一个信封,叠着一沓钞票一起递给了银翠。
银翠接过来白了一眼小王,将信封和钱朝着小王脸上狠狠砸了过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老爷待你不薄,你居然替外面的人传信给小姐,是想败坏咱们小姐的声誉吗?现在拿着你那票子跟信跟我到老爷面前说清楚,看看你这背主忘恩的货能的什么好果子吃。”
“好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信封跟钱都给宫少帅退回去,求姐姐可不要说出去,我们一家都指望我这每月二十块的薪资过活呢,求好姐姐放我们一家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