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混着就蛮好。

    至于母亲说要再找个对象,那就看情况呗,从母亲和继父的婚姻就能看得出,这成家有啥意思,辛苦不说,生的孩子都没啥用,一个个能不气人就不错。

    要是生下像余秋堂这样的人还行,起码自己知道赚钱,若都像她和弟弟秋实,那不害死她这个做妈的嘛。

    很多人以为懒惰的人没有自知之明,其实她比谁都看的开,平日里不管家里发生啥事,她基本就是看笑话,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保持沉默。

    反正没人征求她的意见,她也乐得轻松快活。

    余秋实看到母亲和姐姐都走了,这边只剩下他和父亲,父亲又一脸严肃,顿时就觉得自己很孤单,也想偷偷顺着溜走。

    “老二,你老实待着,躲哪去啊,这分家的事,你也在边上听着,当面说清的事,哪怕我以后死了,你们兄弟都要记住,不要整得兄弟反目。”

    余秋实闻言,只好重新坐在门槛上。

    “哦,我知道了,爹。”

    人是坐着了,但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大家谈论的事上,而是一直盯着余秋堂手下的篮子,刚才他听到几声小狗娃的叫声。

    他也一直很想在养个狗,周围的小伙伴基本家里都有狗,看到别人出门,屁股后面就跟着狗,他就觉得很威风,还是蛮有趣的。

    但养狗要吃粮食,他隐晦跟父亲刚提出想法,就被无情驳回,理由很简单,家里人吃的都不够,哪有什么东西喂狗。

    剩饭当然也不能给狗吃,喂鸡还能打鸣下蛋呢,喂狗能干嘛,看门嘛,这家徒四壁的光景,有什么值得偷的。

    余秋实的养狗计划胎死腹中。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余秋堂在手,想着他手抚摸在小狗毛茸茸的背上,不知道多舒服,他也好想有这种体验啊。

    真是羡慕死人。

    “那你看我说的你咋样,我的想法是等小伟过两年成人,或者是等几年稍微大点,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将户口落下来,到时候就彻底分开,这两年暂时就这样维持着。”

    余得金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这时刚好一层薄云暂时遮住月亮,天地变成为暮色,使他吐出的烟格外清晰,仿佛是山林里初下过雨,刚出太阳蒸发起来的雾气。

    而他的脸,也在烟气的氤氲下,显得有些模糊。

    余秋堂也不急,父亲不说话,他就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