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州,靖安王府内。

    “为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帝都还是没有消息?那些朝臣难道都在装聋作哑吗?还是说她们觉得我不配为一国之君?”燕容瑾神情愤恨,一手打翻了柜台上数十个青瓷花瓶。

    一连串“哐当哐当”的破碎声让在场的侍从俱是一颤,纷纷跪倒在地,直喊:“主子息怒!”

    “那些新上任的寒门子弟胆子小就算了,难道阿煊身在吏部,也不能为我拉拢一下朝臣吗?”燕容瑾捂着脑门,声音悲戚,“这么多年我们都熬过来了,可他不过入朝堂几个月,竟把我们的誓言全都忘了!”

    柔春鼓着胆子膝行到燕容瑾脚边,拉着她的裙摆道:“殿下,奴婢斗胆猜测,自从您设计了她母亲的死,又搅合了那场狩猎会,罗公子已经和您离心了。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殿下应当想想如何除了陛下,才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呐。”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音,柔春陡然被掀倒在地,燕容瑾指着她,声音颤抖:“好你个小蹄子,惯会说风凉话!我和阿煊相识相恋多年,他都能做到成婚五年仍为我守身如玉,怎会如此轻易地与我离心?”

    “再者,上次虽然节外生枝没有除掉陛下,但梁斐已除,于她燕容珏而言相当于拔除了虎牙。猛虎被拔了牙,终会沦为丧家犬!”

    柔春捂着红肿的脸蛋,一脸委屈,跪坐在地默不作声。其他的侍从也是一脸缄默,僵得像木偶。

    一向温和的主子突然暴怒起来,那无异于休眠的火山大爆发,谁都不敢想象那威力。

    忽听燕容珏的声音远远传来,燕容瑾的身子倏地一震。

    “皇姐真是好大的口气。若我为丧家犬,你怕是连一坨狗屎都不配!”

    “你!”燕容瑾气得满脸通红,指尖战栗着指向燕容珏,“好,好狂妄呀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你凭什么坐上皇位?分明我才是你姐姐。这一切原本就属于我!”

    “因为你没有这个命!你就不该觊觎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燕容珏直直与她对视,字字铿锵。

    “哈哈哈”燕容瑾的双目中沁满了泪,“我就不信天命这鬼东西!得不到的我就抢啊。论才学,谋略,我哪里不比你强?你不过就是莽夫世家教出来的混世草包一个,你就该把皇位让贤于我!”

    “就你这德行,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敢昧着良心,踩着无数人命去坐那个位置吗?你怕是直接会被冤魂索命,永世不得超生!”

    燕容珏回怼了几句,不欲与她多费口舌,示意梁骐带着侍卫直接开杀。

    双方侍卫交战起来,府内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燕容瑾,我给你看样东西。”燕容珏走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甩在她面前。

    燕容瑾愣了一瞬,从地上捡起,霎那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这是阿煊的字迹......他竟然.......冒着被世人戳脊梁骨的风险,当众将我的暗卫据点抖出,还为你肃清了朝堂动摇的人心.......”

    膝盖猛地磕在地上,燕容瑾仿佛感受不到疼,眼神空洞绝望:“为什么?他,为何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