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等着宫中递信的这几日,薛洛等到了流觞宴一事的结果。

    容颐县主喝着薛洛亲手烹的茶,一副惬意的小模样,“卫所的侍卫与御花园的女官早就有私情,他经常借机与那女官私会。你那日换的衣裳凑巧是女官的式样,那侍卫又喝多了酒,便把人认错了。”

    薛洛磨茶的动作未停,“那带我去换衣裳的宫婢是怎么死的?”

    “那侍卫从卫所溜进御花园,又喝得酩酊大醉,哪里还有多少神志?他为防止事情败露,恶向胆边生,便把宫婢一刀杀了。”

    “死了的宫婢不是在草丛中发现的?”薛洛不动声色,“杀了人,却没有毁尸灭迹,不一样还是会败露?”

    容颐县主愣了愣,转而认可道:“你说得倒也是。不过,现下能查到的,也就只能是如此了。表姊说,此事便算了结了,不要再深究了。”

    说完,她把杯子递了过去,扬起了小脸,心安理得道:“喝完了,添茶!”

    恐怕,借容颐县主之口来告知自己此事的结果,实为提醒告诫。

    而这正是昌乐公主的用意所在。

    后宫之中发生如此秽乱之事,又牵扯到宫外之人,只能速速平息,免得给皇后落下治宫不严的口舌。

    薛洛一边给容颐县主添茶,一边调侃地笑,“劳烦县主专门来这一趟。”

    容颐县主的一双圆杏仁眼睛乱瞟个不停,“若不是表姊让我代替她来,我才不来呢。”

    薛洛笑而不语,又垂下头继续磨茶了。

    过了一会儿,容颐县主闷闷地开了口:“你的婚事如今到哪一步了?”

    薛洛手上的动作一顿。

    容颐县主放下了茶杯,托着腮,半晌才出声,“那日你对我说的话,之后我想了很久。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并不是真心喜欢王爷,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垂下眼眸,“祖父和父亲都说了,敬国公府身为国戚,是绝不可能和永乐王府结亲的,甚至也不可和任何一个有权势的皇亲结亲。”

    原来,尊贵如同容颐县主,也有身不由己的事。

    想到此处,薛洛柔声道:“县主是敬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婚事定能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