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自己在洗一只袜子或者是刷鞋,手指朝着某处探了过去,切实感受到了两个词。

    黏腻,松弛。

    水下很快就被血染污,不断流出一些污秽液体。

    他的食指沿着圈一点点仔细清理。

    乔洲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脑袋后仰着靠在他的肩上,鼻子可能堵住了,嘴巴张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喘气声。

    如果醒着,他肯定又会大喊大叫,拳打脚踢。裴秋认为就这样把人折磨得无从反抗其实还不错,不用再费力和对方胶着对峙。

    清理完毕之后他又将人抱了起来,小心放到卧室床上,并非看在对方惨状而心生怜爱,只不过是怕扔的动作会折损对方不太顽强的生命。

    他扯了一床被子盖在乔洲赤裸且滚烫的身上,随后到玄关换好衣服和鞋子,下楼买药。

    等到再次回来后,床上的乔洲脸上已经出了些汗,嘴唇发白起皮,皱着眉,似乎烧的更厉害了。

    照顾一个无从反抗的病人既有好处,也有不好之处。

    累。

    裴秋有些烦躁地呼了口气。

    他扯着毯子把人包在里面抱在怀里,翻了个面,掀开遮掩臀部的毯子,然后一点点上药。

    十分钟后,他又泡好了退烧药,撬开乔洲的嘴巴往里灌。

    可惜无从反抗的病人在喝药时却拒不配合,褐色的药水顺着脸往下淌,滴在洁白干净的床单上。

    裴秋瞪着床上的污渍,感受到了心力憔悴四个字的威力。

    很好,又给他填了一项任务。

    他在用电视剧里嘴灌嘴和用勺子硬怼的方式思索两秒,选择起身取勺子。

    用勺子硬怼勉强喝完了碗里的药,但是床单和他也遭了点罪。

    裴秋不知是他折腾乔洲,还是乔洲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