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写什么呢?表白表白我的心愿吧!

    首先,说说我对生活和爱情的看法。银木兰!你或许忘掉你姐夫了吧,想1想鬼子兵陷落城垣的那1年,咱们姐妹随大流逃反到千里堤,难民到处滚疙瘩,1块白洋买1顿饭,咱姐妹没吃没喝没地方存身。恶霸地主老财起坏心,托人讲条件,说只要我肯答应给他做小的,给咱们1百块白洋,还答应养活你,姐姐不服,大骂老财1顿,领着你住5道庙,讨百家食。

    这件事被当时在他家当长工的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知道了,他非常气愤,为了怜惜咱们,他每次从地主家打出饭来,自己欠着肚子,偷偷地拿给我们吃,还说稍微术平些,护送咱们回家去。

    爹跑散了不知死活,哪里还有家呢?

    为了我,也为了你,我不顾1切舆论,同他结了婚,这样咱们才有个安身之处。有人说干么1个中学生嫁个红长活的呀?

    你知道,我们婚后生活并不坏,粗茶淡饭能吃饱,我说啥他听啥。

    过了没几个月,当地赤色革命军出来活动,组织抗日武装,人家高眼看我,挑选我当了村妇女会主任。

    上级布置任务,动员青年参军,扩大武装力量,我怎样开始工作呢?怎样取信群众呢?

    想来想去,第1个是动员丈夫去前线。他不好拒绝,只说,我怀孕了等我分娩后再去,看到我满脸怒气,他求饶说:“我打了半辈子光棍,没见过孩子,只要你生下来,叫我看看是男是女,我当爹的亲亲他的脸,2话不说,第2天我就上前线打鬼子,就是1去不回头,在战场牺牲了,我也绝不后悔······”

    这种要求不是不合理,但我没答应,整天闹别扭,给他气受,他在家不能呆,提前上前线了,并带动着1帮肯年集体参军。

    临走时,我要他给孩子起下个名字,他粗声大气地说叫“离!”,说完他眼里含着泪走了,我懂得他是说分离啊!

    为了纪念这回事,我才给孩子起名叫小离儿。

    你嘲笑你姐夫恋家吗?他跟其他新婚夫妇1样,怎能没依恋呢?但他还是个人服从了整体。

    他参军后是个好战士,很快就加入了革命组织,在有名的齐会战斗中,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为了纪念他,我带着吃奶的孩子,奔赴内线工作,找到父亲,重回省城,移居郊区,内线联络,这样做我认为是服从了组织上的需要,继承了爱人的遗志,我没想过旁的,工作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鲁队长是好同志,他心地善良,为入忠厚,最希望同我接近,无论是路东路西,总愿意看到有我这么个人。

    只要有我在场,他和他的队员就工作更加热情,作战更加勇敢,生活更加愉快,我为什么不满足他的希望呢?

    我反对淫荡下流的女人,也反对躲躲闪闪见了男的就红脸的女人,宁愿像尤3姐痛快地死去,也不愿作尤2姐忍辱地话着。

    有些人并不了解我,甚至有人骂我,尽他们笑骂吧,新衣服溅上个油点能洗下去,白藕长在淤泥里染不上脏。

    革命组织对于它派赴内线工作的同志,什么都了解,什么都考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