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恰好脚步声从楼外响起,是阿蟒跑了过来,视线一下便锁定了谢希暮,将准备好的小本子交给她。

    谢希暮一目十行,随即笑盈盈对谢端远说:“从祖父,夫君在您院子里等您呢,这倒是闹了场笑话,他在您院子里等您,您却在外头来寻他,二人正好错过了。”

    谢端远闻言一怔,瞧来报信的是谢识琅身边的暗卫,眸底微动,“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院子。”

    说着,老人同贺家祖孙又说了两句话,才离开藏书楼。

    吴管家跟着谢端远脚步匆匆,才到院子里,就瞧见书房内一道颀长的黑影倒影在窗户纸上,很是熟悉。

    谢端远推门而入,瞧青年了无遽容,静穆立于原地。

    等老人家将门合上,谢识琅才缓缓转过来。

    “从祖父的手段未免太过卑劣。”

    青年的声线是平稳的,但谢端远还是瞧出他眸底波动不息的那一点,是愤怒。

    “你在说什么?”

    谢端远走到书案前,这些时日的磋磨,已经让老人家的背佝偻了下来,早不复谢识琅幼时记忆里,那个温和有朝气的男人。

    “从祖父何必装傻,此处只有你我。”

    谢识琅眼神深沉,落在老人脸上,“你不是早就知道,希儿难以有孕的事情了?”

    青年的话音落下,只听桌案传来砰的沉响,老人顿时愤而起身,拍案道:“我就猜到你早就清楚此事,竟然还想着将我蒙在鼓里。”

    “谢识琅,你当真是糊涂!”

    谢端远走了过来,老眼紧紧眯在一起,“希儿的身子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却还想瞒天过海,若是她一辈子都不能有孕,你该如何?瞒我直到我入土吗?”

    谢识琅艴然,也不再掩饰分毫,“是,哪怕她不会有孩子,我也会一辈子藏住这件事,她是为了我才被伤成这样,从祖父倘若有心,也不该在她伤还未愈的情形下,将贺容瑜推给我。”

    谢端远痛心地看着孙儿,“我发现你娶了她之后,越发地鬼迷心窍了,你父兄为了保全这个家族,献出了自己的性命,你却不顾及谢家香火,难不成一辈子为了一个谢希暮再不纳旁人?”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