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而端肃说,凛然不可犯,“君子喻而义,小人喻而利,孙儿饶记祖父教导,可祖父却已经忘却,礼义廉耻,士君子居身之本系焉。”

    谢端远闻言气得手发抖,指着青年,“人非尧舜,谁能尽善?谢识琅,你坦坦荡荡高呼君子之为,可你连家族兴衰都不在意了,

    孝悌有闻,人伦之本,我看你才是忘记了当年我对你的教导。”

    “那希儿的牺牲,她的委屈在从祖父眼里又算什么?”

    谢识琅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倘若今日为了夫婿受伤致使不孕的是谢乐芙,您还会正义凛然让她夫家再纳旁人吗?”

    “谢识琅!”

    谢端远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发红,“我到了今日还没告诉谢希暮这件事,也没有让你休弃她,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她本是犯了七出,就算你告到官家那儿,我们谢家也是可以不要她的。”

    谢识琅向来喜愠不形于色,然而此刻眸底难掩阴晦,一字一顿:“谢家不要她,我要;谢家不要我,我便带她走。”

    谢端远已经是不敢置信,情绪到达了顶峰,“谢识琅,你说什么?”

    门板根本敌不住屋内争吵,尽数落入门外人的耳中。

    晓真担忧地看向台阶之上的谢希暮,只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也像是即将要失去生命力的蝴蝶一般,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