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鹤随刚丧亲人,的确是不宜出来饮酒吃饭的,但她瞧他心里不好受,也想着帮他纾解些。

    菜肴珍馐摆了整整一大桌子,光是酒坛子都放了五六个,梁鹤随戏谑:“就你那酒量,到时候喝醉了我可不背你了。”

    “你之前还背过我?”

    谢希暮上回喝醉了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该倒的酒还是半点不少,喝了一坛子后,面颊已经酡红,同梁鹤随边吃边聊。

    “在山神庙的时候,你当真是将我吓了一跳。”

    梁鹤随撑着脑袋,瞧女子小口吃菜的模样,忽然想起以前养过的小兔子,进食慢吞吞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谢希暮抽空瞥了眼他,“你那么聪明,早就想明白了吧?”

    梁鹤随笑了声,移开视线,“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

    可当真的瞧见谢希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担心这姑娘少了胳膊腿儿或是伤了哪儿,他该如何同谢识琅交代,心里也止不住愧疚。

    好在,她什么事都没有。

    “我其实有些好奇。”

    梁鹤随问她:“你喜欢谢识琅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为什么吗?”谢希暮又喝了口酒,眼神泛起一层淡淡的迷蒙。

    这话令他再度失笑,“好像确实不需要。”

    换做旁人问她这个问题,她是不会回答的,但对方是梁鹤随,她又思考了一阵子,才将筷子放下,“你是不是觉得,谢识琅不近人情,冷冰冰的,很多时候死板又讲规矩,除了身份地位还有那张脸,没什么优点。”

    “原来你也知道啊。”

    梁鹤随乐了,“我还以为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谢希暮扯开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所了解的谢识琅,不可否认,那就是谢识琅的一面。

    但是我又能比你们多看到几面,他会对在乎的人很上心,他也有情有义,只是限于身份处境不得不克制。”

    梁鹤随对这些漠不关心,反问道:“他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