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元子居住的小院是四面合围的布局,平日不常有风。

    但此刻屋舍背面的窗户洞开、正面的房门碎烂,反而有了对流。

    洪范静步进了院子。

    石阶与青瓦,都是覆着雪的一片纯白。

    于是仅有的红色便格外扎眼。

    廊柱下,一人靠坐着。

    头低垂,看不见面容。

    一柄剑贯穿他的心口直至剑柄,钉入木柱,露出了曲折的金属断面。

    洪范认得这把剑。

    狭长锐利,正是詹元子的佩剑,名为“灵枢”。

    他没有妄动,而是警戒原地,周详地观察环境。

    所有的一切都指示着现场已有一阵子无人活动。

    找不到任何危险的痕迹。

    于是洪范无法再停驻了。

    他散去沙甲大步上前,单膝在尸体前跪下,屏住呼吸,拨开垂着的发丝。

    其人双目紧闭。

    唇色比往常还要清淡。

    不是詹元子还是谁呢?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得好似冻结。

    洪范触电般地别开眼,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