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是血的腥臭。

    苏佩锋恍若未觉。

    他定定在床边坐了片刻,只觉心头堵得难受,然后去衣柜里取了块锦帕,蒙上敖知弦的断颈。

    痛苦却欲盖弥彰。

    “你明明走了,硬要回来,这可不关我的事……”

    苏佩锋低声抱怨道。

    他偏开眼,尝试在心头自辩。

    他说起那些事——自己最初被轻蔑,后来被操纵,最后还要被勒令抛下一切随她而去的往事。

    苏佩锋的心底果然又升起了怨恨。

    但这怨恨如此澄澈,已然被时间浣洗干净。

    堂堂赤面神在此刻技穷了。

    他认命般地自怀里取出崩断的金链,扯成两段,各自戴在两人手腕。

    握着未婚妻冰凉的手,苏佩锋尝试去回忆她的脸。

    恍惚间,他好似离开了逼仄的房间,看到了敖知弦那些更年轻的岁月。

    她在山峦间踏青。

    她在酒肆里嬉笑。

    她在华灯下曼舞。

    而后,不和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击碎了这番幻景。

    “少爷?”

    苏佩锋转过头去,见到苏府管家与自己的侍女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