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雪一般白的脸颊上浮起浅浅酡红。

    ······

    转眼,二月十八。

    晚上将近亥时(九点)。

    西京围棋院。

    白先黑后,四角星位座子。

    吕云师跪坐在棋盘前,捏着枚黑子游移不定。

    棋室宽敞,设在瑶河边的二层楼。

    场间下棋观棋的有三十余人,只偶尔有耳语声。

    围棋是雅事。

    要养这个爱好,不仅得有钱还得有闲,是故都出身优渥。

    吕云师原本对下棋毫无兴趣。

    但去年品花会后,他终于对自己的鲁莽深恶痛绝,这才强学棋艺,以磨练心性。

    长考后,黑子落下,出鸣玉之声。

    有脚步声同时沿木阶梯上来,走得快了些,显得吵。

    许多人侧目而视。

    吕云师也瞟去一眼。

    大约是二十四五年纪的,束着玉带,穿着紫色文袍。

    此人见惹了众怒,忙作了个揖,往熟人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晚来,还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