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没在意对方的阴阳怪气,知道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未久,农妇送来了早饭。

    洪范利索吃完,就出门“装模作样”去了。

    总归有人的地方便有干不完的活。

    总归不要钱的工人何处都是缺的。

    这回他不是为了助人而做事,只是想通过这种机械性且成果一目了然的活动平复心情。

    第一日,洪范踩着舂米槌,自言自语“人和人从来都不平等,个体对社会的价值也从来不同”。

    第二日,洪范维修伊山湖的小码头,思考“寻求改变生产关系,要立足于改变生产力”。

    第三日,洪范挖掘着粮窖,对古意新唠叨“要让天下人都能练武,才能救大华”。

    第四日,洪范往汀山下的林子里砍柴,颓然沮丧“练武改变不了旧社会”。

    直到第五日。

    洪范给秸秆打了半日的垛,吃饱午饭后躺在小山般的草堆上休息。

    闭上眼,眼前是明亮的黑暗。

    阳光从全身上下渗透进来。

    他深长呼吸,嗅着鼻端秋日干草的味道,突然尴尬于自己前几天的愚蠢。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横竖只是个天人交感,未曾去过神京,也不认识祖龙。

    懂太少时切忌想太多,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走得更稳,站得更高,现阶段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洪范“唉”了一声,辗转身子,把晒得发烫的脸埋入草垛,让屁股顺着日光亲吻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