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好像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反正就是觉得很心累。

    大概到凌晨三点左右,南碌的精神海传来一阵‘滋滋——’的声音,随后是一个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精神海响起。

    “阿鹿,你还好吗?”

    南碌木然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宁甘唐在联系他。

    他轻轻道了一句:“我很好。”

    宁甘唐似乎温和的笑了一声:“想不想我,我在你们军营外围,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南碌后知后觉:“看看我?”

    宁甘唐语气担忧:“我在追泽让的路上,你的机体状况检测报了好几次预警,精神流严重暴|乱,而且精神流信息显示你现在仍处于活跃状态未休息。你是遇到了什么无法处理的事情吗?你现在真的还好吗?”

    南碌半天都未说话,他想开口说我来找你,但是良久后,他开口却仍旧是:“我没事,只是捉西祠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

    宁甘唐听出南碌话里的推辞之意,他没有逼迫南碌,所以只道:“那你小心一点,有事记得来找我。”

    南碌轻声道:“好。”

    断了精神链接后,南碌仍旧坐在榻沿上。

    只是比起刚才,他忽然有一种浓浓的反胃感,不知道为什么,在宁甘唐提起检测到他的信息的时候,他心里异常排斥和抵触。

    也许是因为南麓的原因,他觉得毫无安全感,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监视他,包括以关心的名义为理由的宁甘唐。

    他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充斥满了那样恶意偷窥的眼睛。

    甚至,他对自己偷偷检测单骇的行为都生出了唾弃和恶心。

    他接了牧恪的联盟币对单骇进行检测,哪怕只是检测单骇的精神流,但他和他厌恶的联盟有什么区别。

    南碌对自己生出了重重的罪恶感。

    他起身走出绯束傀的营帐,对营帐外晕了满地的站岗士兵熟视无睹,他想去找单骇,但是面对偌大一片营帐,南碌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单骇的营帐在哪儿。

    他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绕着军营一顶营帐一顶营帐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