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喝花酒的众路人议论:“想不开,为一个卖屁股的痴情,跳水殉情死的吧。”

    “这见了血,怕是能招财进宝?去隔壁赌坊摸两把。”

    几人就笑着去了。

    路之然难以置信,他们这是在说一个死人么?

    不怪他圣母心,那富商除了喝喝花酒,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花坊里出现了一些提着水桶的奴婢,费力气的清扫地面留下的血渍。

    这是想要强行把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抹去。

    路之然很难相信,这是死了人,大家的态度都太稀松平常。

    若是死的是自己,怕也不过如此了?

    花坊里依旧歌舞升平,只有那模样清俊的小倌痛苦啕了两嗓子:“官人,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花坊妈妈一把抓住要撞死的小馆,两巴掌扇过去:“你哭什么!”

    “妈妈,官人对我情深意重。”小倌被摁住了,抽抽噎噎的哭。

    花坊妈妈嗤笑一声:“今日死了这个官人,明天又有新的官人,夜夜洞房花烛夜。”

    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觉悟的人物。

    在那花坊妈妈的淫威之下,小倌也不徇死了。

    众人见他和只小鸡仔似的,脸上都快把妆都哭晕了,他怕被花坊妈妈教训,只能小声的哭,那微微红的眼睛里含在眼泪,真是我见犹怜。

    花坊妈妈:“给我去接生意,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小倌妆不经意的把眼神往他身上飘,问:“小郎君,让你看笑话了。”

    路之然一愣,笑道:“小倌好情谊。”

    花坊妈妈他的手指上涂着深红色,他推着那小倌的后背,重重一拍:“你看这新官人可不就来了么!你可要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