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松开了他的指尖。

    叶元洺对一切浑然不知。

    沈迟重新给唐挽梳起头发,隐藏起来的喉结滚了又滚,平息不下来,心跳疯狂。

    他应该找机会对她好好说说的,阻止她对他的所有引诱。

    她不该这样的,她喜欢骗人好让那些人为她驱使是没错,但他已经说过了,会好好保护她的,她不该再费心思,况且还是这种的方式。

    可他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心疼和欢喜疯狂地叠加着,突破一定瓶颈,让他浑身轻颤。

    他曾经吻过那张唇,裹着那调皮的舌尖,尽情地吻过。那时她面颊绯红,潋滟的眼睛也如这般无辜。

    沈迟的呼吸已经乱了,可余光触及叶元洺,他还是很快调整着自己。

    叶元洺武功一般,没注意到他,还蹲在唐挽身边,“挽挽,别担心,只需一个时辰,你就能恢复,那药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

    唐挽道一声知道了,并不多看他一眼,而是看着铜镜里的沈迟。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手指的温度,可是快把她烫化了。

    她不由得勾起嘴角,眼眸都笑弯了。

    叶元洺见她终于笑了,长长地松口气,吐露心扉:“挽挽,你想通了就好,待你嫁给我,我一定对你千好万好。”

    唐挽斜睨他一眼,嗓音悠悠:“对我千好万好,就是纳我做妾室吗?”他神情收敛了些,拿过桌上一只翡翠镯子戴进她手腕里,抬眼看她,认真道:“这并非我意,乃是我爹娘的意思,他们不赞同我娶你,若我真要娶你,就只能以妾室之礼,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金凤山庄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唯一的庄主夫人。”

    唐挽没被他糊弄过去,也不信他这些,她那柔软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俯身看着他:“究竟是你爹娘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心里清楚。”

    叶元洺眼神一暗,直勾勾地望着她。

    她说他心里清楚,但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一方面爱她爱到成痴,一方面又恨她无视他的感情,怨她眼里只有沈迟那个只会舞剑的木头,到了今日百味杂陈的地步。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依旧爱着她,只要她也爱他,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叶元洺想完,面上浮现爱怜的神情:“挽挽,好生梳妆吧,我已让人布置好一切,婚服和喜宴都有。”

    妆娘重新端了几大盒胭脂水粉进来,叶元洺拍拍自己的衣袍,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