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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井户缔几乎已经睡着了。

    考虑到还在洗澡的诸伏景光,他并没有关掉房间的灯,只是抓着自己的尾巴挡在眼前,躺在柔软的棉被上昏昏沉沉。

    等诸伏景光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实不相瞒,比起有些失望,心里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他手里还抱着那些东西呢。KIKI睡着了,他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还要解释了。

    黑发青年快而轻悄地走进房间,松软湿润的黑发垂在耳边,洁白柔软的浴巾围住下身,松松垮垮地在腰胯间系了一个结,露出上半身年轻矫健的肉体。顶着那双被热气熏得湿润的猫眼,他倒真像只猫一样,偷偷摸摸地把东西塞进抽屉,期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安静得像是来做贼。

    “……Hiro?”犬井户缔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收敛了一下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的睡姿,乖乖地翻了个身给诸伏景光腾出一半空间,“要睡觉了?你记得关下灯……”

    睡什么觉,夜生活才刚刚要开始呢。

    诸伏景光瞥他一眼,面上倒是面不改色地应了,连灯也真的关了。

    “KIKI,”趁着犬井户缔似乎睡得迷瞪,他压低声音,像是在问明天早餐吃什么那样自然地询问,“你觉得Zero怎么样?”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听到这个问题,床上的猫蛄蛹一下,几乎是在理解问题的瞬间便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他实在是怕了诸伏景光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明明自己也不喜欢却非要那么干的撮合欲了。

    诸伏景光站在床边,凝视了他一会。

    自从少年时期听过那些有关床底的鬼故事后,只要两人挤在一起睡,犬井户缔就没有选择过靠墙的那侧,无论诸伏景光几次声明自己并不害怕也不管用。大猫宁愿睡着睡着翻下床或是大半条尾巴搭在床边,也不会去睡更安全、更宽敞的位置。

    就好像两个人一起走在外面的话,更靠近车道的人一定是他一样。

    这种保护欲来得早而懵懂,在诸伏景光明白这份心情代表着什么前,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微不至的守护。

    黑发青年回忆着错过的过往片段,半响才泄气地长叹一口气。

    “那你什么时候来警视厅?”

    “……从县警察本部到警视厅,很难的啦。”犬井户缔含含糊糊地回答他,“等我一年看看……?实在不行,我就辞职过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