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川一带,路也陡然艰险起来。诗人李白也曾有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今日但见得山峦显赫,方知不虚。真个是“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杨凌风、朱清儿两人皆为眼前奇境所震撼。一路上虽听得白玉莲讲述,却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站在山顶,只见群山显赫而层峦叠嶂,水流湍急而奔腾不息。若不是亲眼所见,杨凌风实在是想象不出世间还有如此与世隔绝之地。好在前人修筑的入蜀栈道,虽经历百年风雨,却由后人不断修葺加固,仍旧是那般牢靠。

    白玉莲领着杨凌风朱清儿两人,在离栈道入口不远的市集,找了间客栈休息了下来。

    待三人坐定,叫了些酒菜,杨凌风这才开始问道:“二娘,天色尚早,吃过饭我们便可赶路,只是苦了清儿,路途艰险却要陪在下跋山涉水,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杨凌风也渐渐的发现朱清儿可爱的一面,不象往日态度那样敌对了,特别是经过朱清儿率人来救,更让杨凌风颇感不安,毕竟自己于亡魂殿有家破之仇。

    白玉莲却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将那日为杨凌风驱毒之事渐渐淡忘掉了,这时却是没有开口,只在一旁仔细听着两人谈话。

    朱清儿一张俏脸却是黯淡中夹杂着一丝喜悦,道:“此番我短时间也不能回去了,还得等过段时间爹爹出关,气消了之后才能回去,在这之前嘛,也只好跟着你,顺便看着你,免得你做坏事。”说罢朝杨凌风做了个鬼脸。

    杨凌风一楞,道:“你爹正在闭关修炼?怪不得这么久除了那头黑熊,还没别的人来找我麻烦。再说了,我还能做什么坏事不成?要说做坏事也只能是亡魂殿之流。”

    白玉莲看朱清儿脸色一变,忍不住插开话题,道:“对了,今晚我们便在此休息一晚,连日奔波我想你们也该吃不消了,一会晚间让店家备点干粮,进了栈道可就不那么容易找到吃的东西了。”

    朱清儿却并未放下刚才杨凌风的话,心中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好你个杨凌风,人家都不顾父亲责骂,跑来帮你,你还这么说话伤人,好,今后看你有什么事本小姐才懒得理你!哼!”想到这,朱清儿眼中含泪的狠狠瞪了杨凌风一眼,便顾自闷声吃饭。

    杨凌风却是没有注意朱清儿的神态,听完白玉莲的话,道:“那好,我先去跟店家说一声。”说罢便起身朝柜台走去。

    白玉莲看杨凌风离开,呵呵一笑,拍了拍朱清儿的细腰,道:“傻孩子,你那点心思姨还看不出来吗?你要是喜欢风儿,就点个头,我去跟他说去。”

    朱清儿这时却是忍不住了,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道:“姨,您还是别费心了,我跟他本就不可能的。”

    白玉莲摇了摇头,道:“世上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是有想不想解决。我也知道你是亡魂殿的人,但是你品性善良,你父亲他们所做的事跟你没有关系,风儿他迟早会想明白的。”

    朱清儿又想起杨凌风之前说的话,便又是一阵心痛,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白玉莲看着朱清儿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便突然想起了侄女钱佳一,当初钱家惨遭灭门,也是这般可怜的样,若是杨凌风将她两人都接纳了,日后天天伴在自己身边,倒也算是享得天年之乐了。

    阵想着的时候,杨凌风以吩咐完店家回来了,坐下来一看,才发觉朱清儿双眼微红,泪痕未干,心中却是不由得一痛,问道:“清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沙子入眼了?”

    朱清儿听得杨凌风言语尚有一丝温存,心中好受了不少,顿时小嘴一撅道:“要你管,哼!我是坏人,活该!”

    杨凌风这才明白是自己先前说话伤了朱青儿,叹了口气道:“哎,其实做人是好是坏,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清儿我也没见你做什么坏事,何必硬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