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向委员长开口请假,还是留在这里完成首飞。

    身为人子,他当然希望马上就出现在父亲的病床前,但身为一名空军中校,他却又有理智,尤其是站在委员长面前,看到这个影响了全球华人的最高领袖,心中不由复杂莫名。

    “我……委员长……”许丙港忐忑无比,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别说敢提出请假的事情,不是不敢,而是完全不想,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只是,心头情绪太过于复杂,只差没有落下男儿泪。

    从委员长口中说出来的病危,那就真的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也许,这一面只有两三个小时的期限,也许,哪怕是自己现在就回去也来不及……

    范思然在一旁叹息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许丙港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就对委员长说,委员长在西南时期就经常教育我们,敢于直面人生的男儿才是好男儿,敢于直面困难的士兵才是好士兵。”

    “委员长,我,我……”

    但是,许丙港依然说不出口,哪怕是任何一句话,这一辈子,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艰难的时刻。

    张蜀生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讲了,他的苦处,自己都看在眼里。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里会不知道民间疾苦,而且,忠孝谁说不能两全,共和国不需要人民如此过于残忍地付出。

    “许丙港同志,无论你父亲病情最后如何,现在我以委员长的身份,给你放两天假,x机项目暂停两天,命令你马上回到你父亲身边,不要忘了为人之子的孝义。”张蜀生严肃地说道,连范思然都感到很意外,他也极其少见到委员长这么严肃。

    “谢……是,委员长!”两行男儿泪,瞬间飙洒而出,许丙港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在全身点燃了,那是一种渗到灵魂深处的感动,感激,崇拜……

    “男儿有泪不轻弹,去吧。”望着不敢擦泪的许丙港,张蜀生微微笑道,有句话没说出来,哪怕有泪,还要留到许父病床前,那才是男儿垂泪之处。

    许丙港几乎和张朝民,范思然两人同时敬了一个颤抖着手的军礼,随后跳上开过来的吉普车,全速赶往市第一人民医院。

    “委员长……”范思然想说什么,张蜀生却摆摆手制止了,“一切按照我刚才说的做,这两天我会去视察一下其他几个地方,你代表我,代表空军去看看许丙港的父亲。不要惊扰到老人家,但在保密的前提下,一定要让许家的人知道,不是他许丙港不孝,相反,他是大忠大孝之人,他是为国家作出大贡献的军人,他的荣耀足以照耀他的父亲。”

    张蜀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来,或许,许丙港的父亲真地临终也见不到自己儿子一面,哪怕这个儿子,近在几十里之外,就算是范思然单独视察,估计也不敢在这么重大的战略工程上开他口,可如今,自己却有权力。

    这说明,自己是有能力并且有权力改变他人命运的人,而且,还要将这种权力,变化为制度,以后或许会有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这样的许丙港,自己不可能都在场,但是,关于在不对集体利益或者国家利益造成重大影响的前提下,遇到类似的突发情况,及实地作出合理决策,以人为本的作出决策,将对全军、全党、全国作出深远影响。

    “既然遇到了,怎么能让许父如此死去。”

    然而,张蜀生却心中沉思,从刚才几句话中他就判断出,许父的病情已经是沉疴顽疾,所谓病危真的可能是病情严重到了相当程度。以他对国内医学水平的了解,目前的几种肺结核药物,哪怕是西南制药厂最新生产的第三代肺康泰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他叫来了随行的贴身秘书方毅,“小方,你从我的医药储备中拿出一份强效救心针,去市人民医院给许丙港的父亲注射。”

    “委员长,这……这是您的特殊配置,按照规定,这是千万不能动用的。”方毅脸色大变,这让他很为难,哪怕是委员长亲自开口,毕竟,这种强效救心针本来就是为委员长万万一出事预备的,就是将死之人打了一针也能活过来,这种强效救心针,虽然他不知道来历,但却知道是举世罕见的。

    委员长虽然开口了,但事关委员长的安危,万万一要是出了事,没有救心针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