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就来看看小宝。身上脏,不进去了。”

    何安一身泥土,显然是刚训练完都没来得及洗澡就请假来看孩子了,小心接过何小宝,牛家嫂子又给孩子添新衣了。

    “小宝,在你牛叔家要听话。爹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少吃一点奶,别尽和你大宝哥抢。”

    依依不舍地看了好久孩子,何安才将孩子交给牛嫂,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绣花的小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放了些钱,递给牛芝山,“大哥,这几个月我们会封闭训练,小宝就托你们照顾了。这点钱,就当小宝的奶水钱。”

    何安一个月两元钱薪水,荷包里也有好几元的样子,从军营出来时,还是连长陈军硬塞了两块钱给他,知道他最大的心病是孩子,孩子被照顾好了,他这个骨干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安子啊,我们两家是过命的交情,你我是兄弟,这钱,我们收下,不过说好了,只给孩子放着。”牛芝山语重心长地劝道:“还有,你还年轻,是不是再找个姑娘家。你嫂子她们厂里人多,黄花大闺女一个比一个俊俏……”

    “谢谢大哥,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何安摇摇头,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只民团配发给主力战斗人员的普通手表,毅然道:“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了。小宝就拜托大哥和嫂子了。”

    “啪!”何安没有多罗嗦,早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军人的身份生活,敬了个礼,便直接下了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牛芝山一家的感恩。

    “孩子他妈,把钱都单独放好。这钱一分一毫都不能少了,日后小宝读书也用的上。如果不争气,存上十几二十年,也够他娶房媳妇。咋家也不多他这一张嘴,少一分我给你急。”

    “当当当……”一阵敲锣声响起。

    牛芝山也听到了村里敲锣的声音,知道护卫队的傍晚训练时间又到了,训练完了还要去砖窑厂做几个小时,也算是从早忙碌到晚,但日子却比以往过的更为充实。

    “你不上晚班,把孩子照顾好,我走了。”

    推门出去,不少村民都下来了,开始自发地朝着护卫队训练的空地赶去,王场村的血的教训就在眼前,而且还是这样的乱世,所有人都从灵魂深处忌惮着可能会到来的凶残屠戮。被激起了血性的人们,选择了听从民团的声音,听那些指导员的话,拿起武器,武装训练自己,随时准备和一切图谋不轨的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