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没看别的,单纯凝固,脑子里爆炸的念头已经占据视线。

    几乎是强迫性地,蒲嘉苓不断回想余光看到的场景和那股烟味。人的身影可以相似,身上的味道却多会大相径庭,两个熟悉的剪影合在一起,指向的答案就几乎只有一个可能——

    “老板,要包软中。”嘶哑的声音。

    蒲嘉苓浑身僵硬。

    玻璃柜台被拉开,发出艰涩的卡顿声,紧接着是烟被拍在台面上的摩擦音。老板说“六十五”,另一个声音说:“这么贵,便宜点啊?我在别家才买成五十多。”

    习惯的讲价,惯抽的中华。

    以及声音。

    这么多特征,不会是其他人了。

    老板不让价,那人便嘀嘀咕咕地掏钱,蒲嘉苓手脚冰冷,想走,外面的雨却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严实地挡住她的去路。

    “嗯?”

    疑惑的声音。

    这音从后面追来,像是根冰冷的尖刺扎入蒲嘉苓的后背。像是在辨明什么,他缓慢而长地低声说:“小苓?”

    堵车了。

    雨点争先恐后地在车前玻璃上破碎,雨刮已经开到了最高速,还是跟不上视野模糊的速度。

    短短几分钟内,天色黑得如同夜晚。耳旁,急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刺眼的红色车灯晕成水花的形状,晃眼之间,颜色似乎与身旁的红玫瑰重叠。

    宋清深看了眼表,回复蒲嘉苓的微信:【有点堵车。你在哪?雨太大了,我过来接你。】

    他回得很快,却久久没收到来音。看了眼窗外,宋清深没催促,只是喃喃自语,“怎么偏偏堵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蒲嘉苓绷紧了肩膀。

    避无可避了,面前站着的就是她十几年未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