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七哥生辰?

    没人和她提过,她也一直没想起这回事,杂七杂八的事堆在脑海里,压根没想到昨天是厉王的生辰。

    赵如裳想起自己每年生辰时,父皇总是着人提前两月开始准备,大张旗鼓为她办一场热闹奢华的大宴,各色的礼物不断地送进雍和宫。

    前几日整理小库房准备搬去公主府时,她还和明翘打趣,这一屋子的东西,怕是运上半天都装不完。

    除了去年她生辰之日病了一场没有操办,这十几年来每一日,都是无限宠爱与风光。

    近来除了被瘟疫闹得焦头烂额,宫里宫外也都忙着她大婚的事宜,几乎无人记得厉王的生辰。

    赵如裳想了想,厉王就长了自己两三岁,昨天应该是他二十岁的及冠之礼。

    赵如裳有些愧疚,低声问:“没人记得吗?”

    “奴才们倒都知道,礼部也送了不少东西,只是王爷不让张扬。”管家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并不受宠,但他们身为奴才自然不敢怠慢,但这不代表别人不会生出异样的眼光。

    就是因为脚上的残疾,他多年籍籍无名,没有雄厚的外家,不得皇帝的看中,许多人都看不起,朝中不乏有权有势的勋贵冷眼相待。

    仿佛没人觉得他该是一位尊贵显赫的当朝皇子。

    大夫很快来了,把脉后说厉王烧得有些严重,当即下了重剂量的药,喂他服下。

    昏睡中,厉王似乎也并不安稳,眉头紧锁,面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赵如裳很心疼,好在方才的药有了效果,没多一会儿厉王身上的温度就降了下去,眉头略微舒展,她坐在一边听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

    “敏溪……”

    赵如裳一顿,厉王无意识说的话并不清晰,屋子里伺候的人大约也没听清楚,但她隔得近,那名字听了无数次,不会听错。

    心上有些发沉,透着几分酸涩,都这个时候,七哥竟然还念着敏溪吗?

    上回口是心非说要祝贺敏溪的话,除了骗一骗自个儿,还能哄过谁呢?

    “自欺欺人骗谁呢?有什么话你该跟她说清楚啊!”赵如裳轻声低喃一句,可惜厉王睡着并不能听见。

    “你们好好照顾七哥,有什么事就进宫来告诉我。”赵如裳起身,往床上瞥了一眼,在管家的应承声中,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