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陈藜芦回神,向门口应了一句。他转动椅子,戴上眼镜,重新做出迎接病人的姿态,又将面前的中药记录本翻开了新的一页。

    每天都会重复无数次的动作,陈藜芦做出来却总是赏心悦目。

    门后,一名穿着亚麻材质西装的男人听到陈藜芦的声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旋即他稍稍探进头,故作陌生状问道:“陈大夫,请问您知道相思病怎么治吗?”

    陈藜芦最开始并没有抬头,可是刚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他便倏然抬眼瞧去,一抹灿烂的笑立即出现在一扫疲态的脸上,音调也不自觉提高,“哥!”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陈藜芦的异卵双胞胎哥哥陈丹玄眉眼弯起,他将门打开,走进屋内后又反锁上,“看来有被吓到!不错,我这惊喜制造得很好!”

    陈藜芦匆忙起身,迫不及待地走近对方,“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慌乱的语气带着欣喜。

    陈丹玄作为陈家医馆的原定继承人,自小就性格倔强、不服管,所以刚上大学便不顾家族反对,一个人偷跑到国外学起了心肺科相关的西医知识,而今年是他博士毕业的最后一年,所以陈藜芦早早就盼起与陈丹玄的相见。

    陈丹玄抬手覆上陈藜芦额侧,语气放软道:“怕耽误你工作,我就悄悄回来了。”低沉的嗓音在两人之间流转。

    顺着陈藜芦柔软的发丝,陈丹玄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对方眼角的那颗泪痣,随后指尖又摸上了微红发烫的耳垂。

    陈藜芦贪恋般侧过脸享受着独属于陈丹玄的抚摸,望向对方的瞳眸如浸了一潭春水,深情又温柔。奇怪,明明是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可他总觉得陈丹玄的样貌比他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越看越欢喜。

    屋内的空调嗡嗡作响,却似乎失去了制冷作用,使得户外的高温不受阻挡地从窗户的缝隙中源源不断钻入,将凝滞的空气变得闷热,也让陈藜芦喘不过气。

    时隔近一年的重逢,血液中的不知名情欲在叫嚣,兄友弟恭的羁绊使两人呼吸急促,耳边是恶魔的蛊惑。

    空气中充满了香木的沉稳与冬紫罗的诱惑。

    陈丹玄保持着沉默,他眼底深邃,望向陈藜芦的墨色眸子如幽潭,似乎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感受到陈藜芦的躁动,他喉结悄然滚动,哑声问道:“小藜,要帮忙吗?”

    陈藜芦后颈都带着红,他害羞咬唇,却忙不迭点头,表现得如亟待甘霖降临的荒漠。

    陈丹玄发出一声轻笑,“你啊,怎么还与小时候一样粘人?”话虽这么说,动作上,陈丹玄却将陈藜芦的眼镜摘下,放到对方身后的桌子上。

    他向前一步,让陈藜芦靠坐在办公桌的边沿,而后一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双眸半阖,慢慢低头吻上了那双紧张到发干的唇瓣。

    这大胆乱伦的举动,在所有正常的兄弟间都不可能发生,但对于陈丹玄与陈藜芦来说却是维持了十多年的最正常表现。

    也是为什么,陈藜芦总放不下陈丹玄,却不管如何放不下,他都不敢轻易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因为他的哥哥,总会在事后对他说:这是兄长给予弟弟的安慰与帮助。